好像來者不拒,尤其是人血。
它一頭紮進去,隻到那血由烏黑變成血紅,才被神佑揪出來。
禦醫早在一邊候著了,可是此刻也隻能一直搖頭。
那個位置,傷的是心,就算毒血吸出來,也沒有用。
神佑有條不紊的施救。
做的很認真。
老嬤嬤此刻也顧不上擁抱著的兄妹了。
一邊問太醫的情況,一邊一臉擔憂,候著隨時準備幫忙。
冬施按住了公主,眼睛瞪大,劉海也分開了。
她看著那個黑衣少年,臉上滿是笑容,像是不知道自己會死,或者要死了。
冬施很知道,她是細作,隨時要死。
所以格外的知道,應該怎麼保護自己,避免重要位置受傷。
原來他真的笑起來是這樣。
溫暖的如黑暗中的暖陽。
冬施很想他看自己一眼。
可是又害怕他看到自己。
看著神佑公主施救的動作,像是天下就隻有他們兩人一樣。
冬施忽然開口道:“沒用的,傷到心臟了。”
瞿柒守在這裡,她沒有第一時間追出去,畢竟她對外隻是一個宮女而已。
她也澀澀的開不了口。
她知道生命很輕,很多生命消逝的無影無蹤。
此刻,看著這樣的場景,她也開不了口。
她和冬施一樣,知道,傷在這個位置,是沒救的。
此時此刻聽到冬施的話,還是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你閉嘴。”
卻沒有想到,她看到冬施的時候,那厚厚的劉海下的眼睛,居然是濕潤的。
瞪的極大,所以淚珠沒有滾落下來。
硬撐著。
“阿佑,彆折騰了,哥哥有點疼,就這樣,讓我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阿鹿開口道,聲音比平日沙啞,比平日溫柔,比平日虛弱。
少了強硬,多了軟弱。
“不能睡,哥哥,你不一樣。你的心偏一點,你忘記了,那時候胡大夫說過,不然你被大巴司家的管家就踹死了,所以你沒事,你從小就特彆偏心我的,哥哥,你不要睡著,至少也要先吃藥再睡。”
阿鹿沒有想到這個,應該不可能,如果真有,胡大夫會和自己說的,隻是妹妹安慰自己罷了吧,他艱難的動了一下,又流血了。
血還有點幽色。
那條小青蛇已經把自己卷著一團,一動不動了。
神佑埋頭吸了一口,轉頭又吐掉。
重複了幾次這個動作。
阿鹿臉色由青白變紅,整個人僵硬的不敢動。
神佑把瞿柒踢去煎藥。
李伊仁也反應過來了,開口道:“去我馬車上吧,上麵東西齊全。”
神佑想了想,看了李伊仁一眼,點了點頭。
“好,算我欠你的。”
二人換了馬車。
李伊仁的馬車真的很豪華,還有內外間,幾人進去都不擁擠。
眾人看到神佑公主居然抱起她兄長,直接上馬車,也是有點懵逼。
這個畫麵,怎麼看怎麼古怪。
公主神佑的力氣,似乎有些大了。
而且女子抱男子,總覺得……
阿鹿喝了藥,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神佑在一邊照看。
隻要夜間不再發熱,應該就能熬過去。
公主伊仁在神佑的車廂了,雖然沒有她的豪華舒適,可是也很不錯。
而且車廂裡味道很好聞。
一股淡淡的青草藥的味。
很容易入眠的感覺。
下午已經睡了一下午的伊仁公主此刻有點睡不著。
轉頭問冬施:“你說,是誰要殺李神佑?”
冬施頓了頓,齊劉海下的一雙眼睛,幽幽的,她開口道:“奴婢覺得,應該是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