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侄子結婚,殷華應該跟著起哄的,可是今天,他居然站的有些遠。
隻是在兩邊作一名圍觀群眾。
新娘伊仁公主蓋著蓋頭,看不清臉,但是她仰著頭,微微能看到她的唇,她的下巴,頸脖。
殷華遠遠的看著,像是看到一個戴著麵罩的女子。
他愣愣的站著,直到被身邊的人撞了一下,才醒悟過來。
殷雄背著新娘到了前廳。
在這裡需要拜天地的儀式。
儀式過後,就正式成為夫妻了。
他把新娘放下來,規規矩矩的和新娘拜了天地。
殷雄很恍然,然而在父親麵前,他下意識的服從。
殷克州滿意的看著這一幕。
伊仁公主禮儀很好,就是自家那不成器的兒子,永遠有些呆,連成婚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他是一個很能權衡得失,會及時止損的人。
雖然發現了太上皇的眼光比自己好,立刻做出了行動,策劃了廢後之事,廢後不成,也沒有執著。
立刻著手原本的計劃。
殷夫人倒是有點擔憂,兒子都已經是成婚的人了,還是如沒長大的少年一般,很不穩重。
公主看著穩重,但是內裡總是說不清。
兒大父母愁,永遠愁不完。
再看人群裡還有一個至今未婚的二叔……殷夫人更是憂愁了。
婚禮很熱鬨。
殷家娶了天下第一國的公主,眾人驕傲無比。
敞開吃喝,十分熱鬨。
和前一段時間太上皇融的葬禮形成鮮明的對比。
帝後都送來了十分貴重的禮物,但是人最終沒有來。
胖噠和神佑跟殷雄的關係都很不錯,都是同窗,胖噠和殷雄還有一同上過戰場的情誼。
但是今日殷家實在太盛大了,百官幾乎都去了。
而胖噠父皇的剛剛去世不久,本來就不適合去湊熱鬨。
殷家和皇室關係微妙,神佑跟伊仁關係也很微妙,所以隻是送去了禮物。
鹿歌也同樣如此。
不過殷家範圍實在是太大了,熙皇和皇後在宮中散步,都能聽到外頭鑼鼓喧天的聲響。
宮裡,今日倒很是安靜,徐太妃再沒有奏琴。
霏公主去觀禮了。
皇宮真的很大,似乎走不完,神佑來了一段時間,還沒有全部轉完。
鹿歌接手了兵符,這段時間很忙,除了上朝,幾乎不見身影。
午後,湖心亭子,微風習習,神佑靠在欄邊,望著湖中的魚。
胖噠又有點瞌睡。
宮女遠遠的站著,仿若是皇宮從未變化。
曾經,皇後瑰和皇上融就是如此。
春蟲開始叫,更好眠。
……
殷華緊張的參加完婚禮,直到婚禮結束鬆了一口氣。
喝了很多酒,昏昏沉沉的回到自己的屋子了。
他自然是沒有去鬨洞房。
雖然躍躍欲試的人也有。
以往的話他肯定是頭一個。
可是現在他不敢,甚至不敢看公主的眼睛。
他有點喝多了,整個人撲到在床上。
卻沒有想到,枕上有一份信箋。
熟悉的紙,紙上有花香。
熟悉的字,組成一首詩。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他抓著信箋,沉睡了過去。
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他成婚了,新娘蓋著紅蓋頭,他掀開蓋頭,露出了戴麵具的一張臉,他再掀開麵具,看到的人卻是公主伊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