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袍子上沾著新鮮的血跡。
太後昭仰著頭看著荊皇離去。
臉上卻還是露出了笑容。
儘管剛剛有一把劍,擦過她的頸脖,有點涼。
他終究正眼看自己一眼了。
他終究還是和彆人不一樣。
枯木長河在申皇大婚當日就辱了朱貴妃的清白,太後昭卻放任不管。
更加助長了荊國人的氣焰,更加肆無忌憚。
在太後昭的示意下,臣子們又給荊國將士送去了美女和美酒,讓他們整日醉倒在溫柔鄉中。
關於太後才是殺死申皇瑥的罪魁禍首的消息已經流傳出來了,又引起了一陣動蕩。
很快又安靜下來。
畢竟開口說話的人都死了。
人可以說很多話,但是命隻有一條。
時局動蕩,天災降臨,百姓淪為奴,一車一車的綢緞藥材糧食往申城送。
送糧的民夫餓死在路上無數。
地方官為了湊齊給聖皇繳納的稅貢,避免受懲罰,不顧治下百姓的死活,苛捐雜稅收的奇高無比。
時光匆匆。
天災人禍,申國如同一個漏水的破桶,搖搖晃晃,隨時要碎裂。
然而申城依舊歌舞升平,酒肉臭。
……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朱門酒路湊,路有凍死狗……”
熙皇胖噠念一句,李南國跟著讀一句。
但是永遠讀不準。
“凍死骨。”
“死狗……”
熙皇胖噠教的沒脾氣,轉頭看向看奏章的佑哥。
神佑看了一會奏章,抬頭看到這兩人,很是無語。
“讀不準,晚上不準吃飯。”
神佑板著臉開口道。
“聽到了沒,你姐姐發話了,讀不準,晚上不準吃飯。”熙皇胖噠得意的轉述。
李南國用手捂住了好的那隻眼睛,然後又鬆開偷偷看了一眼神佑。
見她不搭理自己,乖乖的念道:“死狗……死狗……死狗……”
神佑被這念叨的,瞪了一眼胖噠:“學不好,兩人都不準吃。”
熙皇胖噠的臉一下子塌了。
無妄之災啊。
看著佑哥要發飆的樣子,趕緊抱著李南國鑽到禦書房暗門後頭去了。
禦書房門再次被撞開。
神佑都淡定的很了。
不知道這次來的是誰,抬頭卻看到是自己的大宮女瞿柒。
“怎麼了?”
“五哥他們回來了。”瞿柒麵紅耳赤的道。
神佑手中的奏章嘩啦啦的落到了地上,長長的一條。
“到哪裡了?”
“進熙城了。”瞿柒有點慌亂的道。
神佑也愣了愣。
自己離開尋哥五哥,這麼久,從一個小姑娘,到一個出嫁的女子。
好像昨日一般。
而自己以前都沒有離開過鹿哥,這一段時間,鹿哥不在身邊,神佑覺得很是煎熬。
事事都要自己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