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盯著蘭克彌看,心說你就是跟小五杠上了是不是啊?
大廳裡沉默良久,就聽趙普“噗”一聲,樂了。
蘭克彌皺眉看著笑得開懷的趙普。
公孫也看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應該拿茶杯飛對麵那個打小五主意的二皇子。
趙普對賀一航努努嘴,那意思——你說吧,說得婉轉點。
賀一航對蘭克彌笑了笑,道,“二皇子。”
“嗯?”蘭克彌覺得賀一航比趙普好溝通,估計他倆是一文一武的合作,趙普隻管打仗。
賀一航突然問,“你覺得,你瓶鐘山還能撐幾年?”
蘭克彌微微一愣,身後幾個隨從也是一皺眉。
“賀將軍,此話何意?”蘭克彌問。
“哦……”賀一航道,“瓶鐘山總共十五萬居民,人口逐年下降,瓶鐘王盲信巫蠱,等於被思銘法師控製……你覺得萬一你爹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大哥能順利繼位麼?”
蘭克彌臉色一沉,看著賀一航。
賀一航微笑,“無論是你還是你大哥,一旦繼位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思銘。如今外部環境已動蕩,你也會說遼與西夏開始有所行動,他們沒法拉攏你和你哥,但可以拉攏那個巫醫。你爹在這個時候突然病了……我覺得你跟你大哥現在首先應該為自己的安全擔心一下。”
展昭和白玉堂都摸下巴……嘖嘖。
蘭克彌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有些遲疑——他可能並沒有想到這一層,難怪最近他大哥給他身邊安排的侍衛都增加了。
“這黑虎,我們是不會給的。”賀一航對一旁的隨從招了招手,
剛才跟他進來的隨從手裡本來就拿著個盒子,展昭等人現在才注意到,原來那盒子是他們早就準備好了,要給蘭克彌的。
隨從將盒子交給了蘭克彌。
蘭克彌打開一看,微微皺眉……裡邊有一封書信,還有一塊九龍令牌。
蘭克彌不解,抬頭問趙普和賀一航,“這個,什麼意思?”
“無論黑虎還是白龍,都是救不了你爹的,這一點你我都清楚,你大哥之所以會放你來黑風城狩獵,我覺得也有他的道理。”賀一航道,“這是我家元帥給你們的一份禮物。”
蘭克彌拿起那塊九龍領看了看,又拿起那封書信,就見信上寫著他兄長“蘭克明”的名字。
趙普慢悠悠開口,“東西交給你大哥,這才是唯一,能救你爹性命的東西。”
蘭克彌合上蓋子,收了起來。
賀一航起身,親自送他出城。
……
賀一航出去之後,鄒良走了進來,走到趙普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趙普點點頭,仰起臉對屋頂上說,“仟翼,進來,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
展昭和白玉堂他們剛才就隱約感覺到屋頂可能有人……但是也可能隻是飛鳥暫落在瓦頂……這需要極高的輕功造詣。
沒一會兒,就見窗外一個黑色的身影閃了進來,到了趙普跟前行禮。
趙普擺擺手,對那個黑衣人指了指展昭他們。
那黑衣人回頭看展昭等人。
展昭觀察了一下他的身形輪廓,此人是練輕功的絕佳材料。
霖夜火和白玉堂也點頭,除了展昭之外,這是他們見過的,最適合練輕功的身形了。
那個黑衣人帶著一塊黑色的蒙麵巾,站在陽光照不到的一塊陰影裡,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不存在的感覺。趙普軍營中將軍太多,大家都氣場懾人,存在感極強,這位卻是存在感特彆弱,不知道為什麼……
趙普道,“他叫董仟翼,世人都知道我軍營中有四大主將、十大副將……其實副將有十一個,隻是這第十一個所帶的人馬,是不存在的。”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明白了趙普的意思,董仟翼帶領的應該是暗部的人馬,說白了,是負責探聽敵情的!
趙普指了指展昭、白玉堂和霖夜火,對董仟翼說,“這三個輕功都很好,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他們,都是自己人。”
董仟翼點頭,對展昭他們一拱手。
展昭等人心說,趙普也真不客氣……不過也無謂矯情,他們本來就是來幫忙的。
“瓶鐘王情況怎麼樣?”賀一航問董仟翼。
董仟翼回答道,“蘭克靖鐸臥床十天有餘,已經出現神誌不清的狀況。”說著,拿出了一個小紙包,放到桌上,“這是他平日吃的食物。”
公孫接過紙包打開來看了一眼,皺眉,發現都是米粉一樣的東西。
“他已經不能吃飯菜,隻能喝這種軟的東西。”董仟翼道,“思銘法師最近常在附中接見不明身份的人,蘭克明暗地裡其實已經找了很多郎中去給蘭克靖鐸看病,但是郎中都束手無策。這幾天蘭克靖鐸突然清醒,就跟思銘法師商量起了祭天的事情。”
“那彩鴉是怎麼回事?”白玉堂好奇。
“的確很奇怪,原本黑色的烏鴉都不見了,到處都可見滿身七彩的烏鴉。”仟翼說著,打了個響指。
就見屋外跑進來了兩個同樣蒙麵的黑衣人,手裡拿著一個籠子,籠外套著布套。
董仟翼將布套摘掉,就見籠子裡有兩隻烏鴉……黢黑。
趙普不解地看董仟翼。
霖夜火問,“這是洗過啦?”
董仟翼也無奈,道,“在瓶鐘城抓到的時候真的是七彩的,但是帶到黑風城之後就變回黑色了。”
“你是說,褪色了?”展昭問。
董仟翼點頭。
“怎麼可能?!”公孫覺得不可思議。
白玉堂突然伸手,輕輕地一敲那個籠子……隨著他的動作,籠子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霜凍,四周圍也寒冷了起來,再看……那兩隻烏鴉突然抖了一下……隨後,身上出現了七彩的顏色。
眾人都驚訝地回頭看著白玉堂。
展昭嚴肅臉問他——你什麼時候學會變戲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