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妖之事分明已經告一段落,凶手抓&住了,那些蠱惑人心的傳說也被證實不過是圈套,但就在塵埃落定之際,同樣的案子卻又發生了。任誰都會想一想,是不是之前的凶手抓錯了?
可信任這種事情是日積月累形成的,就好像開封府的百姓相信包大人一樣,黑風城的百姓,也十分相信趙普的判斷。
當然,直接參與案&件的展昭和白玉堂則不覺得他們抓錯人,隻覺得——這事情有蹊蹺!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歐陽少征讓士兵維持秩序。
不遠處,已經看到公孫坐著一輛小馬車趕到了。
展昭正目測公孫還有多久能到,身旁白玉輕輕拍了他一下。
展昭回頭。
五爺示意他看地麵。
展昭低頭……就見白玉堂輕輕踢開那具屍體,地麵上,有一個凹痕……一整塊青石磚被砸變了形,還裂了一條縫。
展昭微一挑眉,仰起臉看二樓的欄杆。
這時,公孫的車子已經到跟前了,公孫從馬車上跳下來,小四子也提著個小藥箱跟著。
展昭輕輕一躍上了二樓,看了一眼樓梯的扶手。
就見二樓的扶手全部裂開了,斷裂錯位……
展昭對樓下正仰臉看他的白玉堂點了點頭。
白玉堂心下了然。
歐陽在一旁瞧見兩人一上一下眉來眼去的,估計是發現了什麼,就湊過去問白玉堂,“什麼情況?”
“跟之前幾個的死法不一樣。”白玉堂道,“這個不是自己碰巧或者被蟲子鬨的掉下來的……是被人用內力推下來的。”
白玉堂的話說完,公孫仰起臉來點頭,“沒錯,他不是摔死的,內臟都被內力震碎了。”
火麒麟磨磨牙,撇下一句,“竟然趁機搗亂,抓出來寡了他們!”
說完,帶著人走了。
展昭在小樓二層轉了轉,問了幾個夥計,樓上來往的食客不少,也沒人注意到有什麼可疑的人經過。
……
此時,軍營之中。
趙普正在帥帳中看一封信,這是望州知府托人送過來的。
望州處於黑風城西南,多山林密。望州彆看地方不大,但屬於西南要地,是進出蜀中、滇桂,直達黑風城的必經之地,外族眾多。
望州知府叫華享,原本也是軍中供職,與歐陽老將軍他們熟識,算是趙普的叔輩。
華享托人送了封信過來,說是最近望州出了些怪事,有旅人商隊無故失蹤,懷疑是西南山區出現了山匪。州城府衙兵力有限,所以華享想托趙普派人來看看,若是有匪那可要剿滅,不然後患無窮。
趙普皺著眉頭看完信,信中詳細列羅列出了最近失蹤的一些商隊……都是上千人,數百車馬組成的大型商隊,一般的山匪能吞掉這麼大的商隊?如果真是山匪所為,那規模估計要達到上萬人了,這還了得?
“你覺得呢?”趙普開口。
一旁,賀一航正站在沙盤前邊,看著像是在堆沙子玩,實則,是在堆望州府附近的山林地形。
“我覺得有必要去查一下,但是不宜太高調。”賀一航回頭笑了笑,“正巧我們這邊人手充分,對吧?”
趙普挑了挑眉,“蜀中一帶展昭和白玉堂應該都挺熟,至於剿匪,讓喬廣帶點人去吧,叢林他比較擅長。”
賀一航點點頭。
趙普放下信,抬頭看賀一航,“華享這麼做不太合規矩,如果懷疑有山匪,應該直接向上一級州府報備,請求朝廷出兵剿匪,為什麼直接送信來黑風城?”
賀一航眨眨眼,習慣性裝傻。
趙普給自己倒了杯茶,接著說,“最近西南幾個州府衙門都往這邊送信,而且是直接送到你手裡的,是你讓他們發現有賊就直接來信的?”
賀一航聳了聳肩,“反正最近閒著也是閒著。”
趙普“嗬”了一聲,“你是想查惡帝城的財路吧?”
賀一航笑了笑,“這世上乾壞事也是要花錢的,特彆是集合很多人一起乾壞事,惡帝城地處荒蕪,地下又不產金礦,要維持下去還要招兵買馬銀子肯定少不得……唯一的方法自然就是搶。”
趙普揉了揉眉心,“所以先斷掉他財路?”
賀一航對趙普眨眨眼,“論抓賊,我們這裡有行家,物儘其用麼,聽說過幾天白玉堂要去梁州,也是順路。”
趙普歎了口氣,無奈地看賀一航一眼,“你物儘其用是一回事,可彆坑兄弟啊,太危險的事情彆讓他們乾。”
賀一航笑嘻嘻擺擺手,“怎麼會,你兄弟不也是我兄弟麼。”
趙普放下杯子,準備去找公孫和小四子吃中午飯,剛起身……外邊赭影跑進來了。
赭影進門將街上的事情一說。
趙普皺眉,“來這套?”
“呦”賀一航摸下巴,“這還有點意思。”
“有意思?”趙普無語地看他,“你確定這叫有意思不叫爛攤子?”
赭影道,“展昭他們說要抓凶手呢,先鋒官說讓來問問你們怎麼處理。”
“不用不用。”賀一航擺擺手,“這種雜活還是我來處理吧。”
說完,背著手溜達出去了。
……
展昭和白玉堂此時正離開案發的小樓,往軍營的方向走。
“有人趁機搗亂麼?”展昭挑了個話頭。
“很有可能。”白玉堂點頭,“有可能是惡帝城的,也有可能隻是渾水摸魚的他國。”
“隻要隨便挑幾個人,假裝成血妖殺人的方法做幾次案,然後逃之夭夭,我們就很難抓&住他們。”展昭皺眉
白玉堂點頭,“這樣的話,之前抓&住的血妖等於沒抓到,血妖的案子也永遠無法完結。”
“是這麼回事。”展昭皺了皺鼻子,“我們也會被黑風城的人嫌棄吧。”
白玉堂不解,“嫌棄我們?”
展昭單手一撘他肩膀,“黑風城這會兒是分工明確的,趙普他們是負責打仗的,隻要打仗不輸,其他的亂子就跟他們無關,所以黑風城百姓不會怨恨他們。我們不同啊,我們是開封府的麼!開封府當然是負責破案的,案子破不了,隻能怪我們。”
白玉堂想了想,點頭,“嗯,所以你這算砸開封府的金子招牌。”
展昭伸手在白玉堂眼前晃了晃,“你想啊!就在昨天,黑風城百姓是怎麼說我們的?”
白玉堂看著一如既往精力充沛活蹦亂跳的展昭,問,“怎麼說?”
展昭學著昨晚吃飯時,聽到的幾個食客討論時候的語氣,說,“開封府果真是名不虛傳啊!瞧這案子破的多痛快!難怪包大人被稱為包青天了!簡直神了!“
白玉堂點點頭,“嗯,這話中聽,那今天呢?”
“今天雖然還沒聽著,不過估計會變成這樣……”展昭將音調降低了幾分,蔫頭耷腦的樣子接著學,“開封府也不過如此麼!就說案子破得太容易了,原來是搞錯凶手了……什麼包青天啊,名不副實!”
五爺無奈,“這話就不中聽了。”
展昭深吸一口氣,“不能忍啊……不能忍!”
白玉堂讓他逗笑了,“不甘心就趕緊把凶手抓&住,三天後我就要動身去梁州府了,總不能案子不破就走,要是不走耽誤了買木頭那就慘了。”
“有道理!”展昭點點頭,拽住白玉堂拐了個彎,穿過一條巷子到了另一條路上。
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前後,問展昭,“你是又迷路了?”
展昭伸手指了指前邊。
白玉堂就見展昭指著的是一座小樓,看著眼熟——洛陽茶樓。
五爺領會了展昭的意思,“你覺得洛陽茶樓和水香閣的人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