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陽光明媚,萬裡無雲,海水呈現出比天空更純淨的藍色, 一道道白線似的浪從遠處撲來。
全景房的落地窗麵朝大海, 一整夜不曾闔上窗簾, 陽光明晃晃地灑進來,打在潔白淩亂的床單上。
地毯上四處散落著隨手丟下的衣物、浴巾、黑絲,無不宣示著昨晚發生了什麼。
擱在床頭櫃的手機響了一聲, 祁柚在刺眼的陽光中轉醒, 恍若置身於夢境之中。她眯了眯眼神,哼唧唧地翻了個身,往男人懷裡鑽了鑽,抬起光裸在外的胳膊,手背輕搭在眉骨遮擋光線。
男人也動了動身子, 一隻手從她的脖頸穿過將她禁錮在懷裡,一隻手摸到她的纖纖玉手,與她十指緊扣。
經過一整晚的放縱,被褥早已皺成一團,滑到了腰線以下,女人漂亮的蝴蝶背裸露在外麵,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男人專屬的痕跡, 淡淡的粉色, 很小一枚,卻給外顯眼。
手機又鍥而不舍地響了好幾聲, 祁柚徹底醒了, 撲閃著纖長的睫羽睜開眼睛, 突然對上一雙幽暗的眼睛。
看來他也被吵醒了。
心臟不受控製地重重跳了一下, 昨晚混亂的記憶湧上心頭,祁柚瞳孔驟亮,身體下意識地往後仰,卻因為腰上的酸痛,疼得低一吟一聲。
“啊……”
經過一整晚翻來覆去的折騰,她感覺這腰這腿這胳膊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整個人特彆的……虛。
兩人對視了兩秒,喬椹琰沒什麼表情地鬆開手臂,直直掀開被子,走下床去。
他身上穿了件潔白的浴袍,衣領敞開露出堅實的胸肌,腰帶鬆鬆垮垮地在腰間綁了個結,大腿線條流暢,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喬椹琰隨意撥了下短發,扯了扯衣襟走進浴室,一係列動作下來全程沒有看床上的祁柚一眼。
靠,這次換他拔吊無情了是嗎?
狗男人。
祁柚視線跟隨他進了浴室,被玻璃門阻隔在外麵,突然發現了個很迷惑的問題,為什麼他穿的人模狗樣,而被褥下的自己卻被脫得不著寸縷?
她輕哼了一聲,翻身艱難地摸到了床頭櫃的手機。
陳今安一大早就發來的問(八)候(卦)消息:
【早安,美麗的新娘,昨晚“睡”的好嗎?】
【你老公是不是非常喜歡我送的禮物鴨?】
【睡到大上午了還沒起來,看來昨晚戰況非常激烈。】
祁柚:“……”
我可謝謝您嘞。
提到那件“禮物”祁柚的眼神默默落到了離床邊最近的那扇的落地穿,明亮通透的玻璃上留來了她手掌撐過的手印。
手印之下,可憐巴巴的黑色蕾絲被殘暴地撕開,碎成了布條。
她沒想到,從帝都到馬累的飛機上陳今安念叨了一路的神秘禮物,竟然是一套如此誘惑的情一趣內衣,薄薄的一層紗布,該露的地方全露了,不該露的位置也沒什麼遮擋。
有了之前在“Tempt”的經驗,她知道喬椹琰的床上功夫不錯,竟沒想到他還有重口味的一麵。
昨晚他從浴室將她抱到了床上,深入學習了一遍科學發展觀之後,又折騰到了浴室。
出來之後逼著她穿上這衣服,還站在扶著她的腰來到落地窗前……
簡直是斯文敗類。
也不知是他這次素的太久,還是對祁柚上次攜衣潛逃做出還擊,昨天一整晚,他根本沒有給她睡覺的機會,反反複複要了她好幾次。
祁柚渾身像被車輪子碾壓過般的酸痛,身體陷進床墊,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半天不想動彈。
度什麼蜜月下什麼海!
給她一張床她能在這兒躺到地老天荒!!
十分鐘之後,浴室的水聲停了,喬椹琰擦著濕漉漉的短發出來,浴巾裹在腰際,性感的人魚線若隱若現。
當事人祁柚彆開眼去,對自己當初一時的見色起意招惹了他感到非常後悔。
喬椹琰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看著床上沒有半點反應的祁柚,輕哂了一聲:“不起來嗎?”
祁柚輕飄飄地斜睨他一眼,嫌棄地目光仿佛在說:“狗男人你還好意思問,我為啥起不來你不知道嗎?”
可喬椹琰不知是真的沒讀懂還是故意視而不見,說:“小姑叫我們去餐廳吃飯,爺爺奶奶他們也在那邊。”
祁柚掀起被子捂住自己的頭,聲音嗡嗡的,“你瞧我這樣還有力氣嗎?你自己去吧。”
喬椹琰:“他們明天就要回國了。”
“……”行吧。
祁柚慢騰騰爬起來,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上,她用被子嚴嚴實實捂著自己,理直氣壯地指使他幫自己拿衣服。
“我要穿那條霧藍色的露背連衣裙,內衣在黑色的行李箱裡,記得要挑隱形bra,要肉色的,不然會透。”
喬椹琰大陽穴突突跳了兩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祁柚揚起下巴,“怎麼?撕衣服的時候那麼積極,要你拿兩件衣服這麼難嗎?”
“……”
兩人的行李箱被管家放在了隔壁專門的儲物間,喬椹琰推門進去之前沒什麼心裡準備,一開門看見裡麵橫七豎八的整整九個大箱子,整個人懵了一下。
出來度個蜜月而已,她這是把全身家當都帶來了嗎?
他按了按眉心,還是耐著性子給小嬌妻找衣服。
索性她行李整理的很整齊,找起來並不難,祁柚換上美美的小裙子,雙腿發軟地進了浴室洗漱。
鏡子裡,女人肌膚勝雪,脖頸和鎖骨烙上了幾枚曖昧紅痕,祁柚化妝的時候特意往紅痕上也蓋好幾層粉,才勉強遮住痕跡。
爺爺奶奶已經在酒店等候多時,見小兩口手牽著手踏入酒店,一臉甜蜜的樣子,不由地相視一笑。
祁柚入座,服務生很快端上一小碗鮑魚湯,說是老太太特意為她點的,補身子。
正好她渴了,也沒多想,拿勺子喝了起來。
小表妹忽而指著她的脖子奇怪道:“嫂嫂,你的脖子上是不是被蚊子咬了啊?”
祁柚下意識用手遮住自己抹過粉底液的位置,不應該啊,這麼容易被看出來嘛?
其實她不知道還有一條“漏網之魚”藏在脖子的側邊,她照鏡子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坐在她旁邊的人卻看得特彆清楚。
喬椹琰淡笑不語,將她散在後麵長發撥了幾縷到前麵,遮住了紅痕。
喬卉拍了一下小表妹的腦瓜,嗔怪道:“你懂什麼?那是你快有小侄子了。”
“咳咳咳咳!!!”
祁柚差點被小姑這句話給嗆死,漲紅了臉,扯了張紙巾猛起來。
喬老太太拍著她的背幫忙順氣,一臉欣慰地說:“沒事沒事,你們小兩口好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