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舍得是一回事, 喬椹琰對小嬌妻的任何選擇還是無條件支持的。
在經過一番冷靜的分析後,祁柚最終決定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參加比賽。
既然鄒儷這麼眼光毒辣的人都如此相信她,她斷沒有自己退縮的道理。
但鄒儷的推薦隻是一個門檻, 在確定參賽者名單之前,主辦方那邊要進行一輪類似初賽的比稿, 比稿過了的設計師, 才有資格正式進入比賽。
如果僥幸入圍, 那也不失為一種肯定, 至少能證明給那狂傲不羈的ika看看,中國設計師也是能站上世界舞台的。
至於得不得獎, 都是後話了。
兩人聊得稍稍有些久,等回過神來時, 身下的泡澡水都有些涼了。
喬椹琰起身放水,稍稍擦拭後披上浴袍, 又找了條柔軟的浴巾包裹住祁柚, 將她從浴缸裡抱了出來。
行至臥室, 祁柚被輕放在柔軟的床榻上,她翻了個身,揪緊浴巾雙手遮掩在胸前,又扯了被褥裹緊自己。
一時騰不出手, 她下巴朝衣櫃的方向抬了抬,理直氣壯地命令道:“幫我拿睡衣。”
喬椹琰“嗯”了一聲,卻隻是回到洗浴間拿出了吹風機給自己吹頭發。
祁柚渾身發軟, 雙腿也發酸,隻得軟綿綿地倚在床頭等待他的投喂。
可等裡麵的噪音停了, 喬椹琰撥弄著短發從浴室出來, 路過衣櫃時半分也沒有要停留為她找睡衣的意思。
“……”
“睡衣!”
祁柚又嬌嗔著強調了一遍。
喬椹琰卻沒聽到似的, 直接落坐在床邊,掀開被子躺在了她身邊,手臂從她的脖頸下方穿過,攬住她的肩膀,將她重新摟進了懷了。
“沒關係,就這樣睡。”
“……”
直到後半夜,祁柚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圖,不給她穿衣服並非是因為懶,而是單純的做壞事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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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便是大年三十,祁柚從小鹹魚狀態醒來時,喬椹琰已經不在身邊了。
春節期間,家裡的保姆司機也都放假回了老家,許多家裡的瑣碎難免要親力親為。
往年除夕喬椹琰都在外國,兩位老人都是被喬卉接去家裡和他們一起過的。
今年不一樣了,唯一的孫子不僅在家,還添了個水靈靈的孫媳婦,屋子裡還有一堆可愛的貓兒狗兒,一家人熱熱鬨鬨的,家裡有了煙火氣,反倒是喬卉那邊一家三口顯得有些冷清了。
早在幾天前,喬卉就打電話過來商議過了,今年除夕換他們一家三口到喬宅來過年。正好喬老太太今年身體不大好,許多事情照應不過來,喬卉也能跟著幫襯一些。
故而喬椹琰一大清早,就親自開車去將姑姑一家接回喬宅,順帶著還帶了不少年貨。
喬卉一進門,就張羅著讓小表妹和姑父把一箱箱的東西往廚房裡搬,許多晚上年夜飯要用的食材得提前準備著。
祁柚聽到樓下動靜,連忙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飛快找了衣服穿上,慌慌張張下樓要給姑姑幫忙。
怎麼說喬卉來家裡過年都算客人,哪有客人在廚房忙著,她這個女主人還在床上躺著的道理。
可她還沒在廚房呆上兩分鐘,就被喬卉給攆了出來。
說是“攆”其實也不太準確,因為喬卉雖然嘴上嫌棄祁柚笨手笨腳地幫倒忙,但實則是心疼他們小夫妻一年到頭都在工作,難得有休息的時間,趁著假期就該好好放鬆放鬆。
聽到這話,祁柚心裡多少有點發虛,喬椹琰一年到頭工作忙碌不假,可縱觀她這一整年的軌跡……
如果刷卡花錢也能算做事業的話,那她應該也算是非常刻苦的……吧。
而此時,每個周末被親媽逼著上各種補習班的薑小小同學,正默默蹲在廚房角落的垃圾桶削土豆皮。
祁柚回頭時,從她幽怨的眼神中讀出了“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難道我不辛苦嗎”“還不如開學呢”的卑微。
相比之下,祁柚覺得自己簡直太幸福了,喬家人都是打心眼裡對她好,彆的深宅豪門惡婆婆給立規矩的那些事她從來沒有經曆過,日子過的比她出嫁前還舒服。
這麼一想,當初祁盛遠勸婚時和她說的那些話也的確不是騙她。
無所事事地回到客廳,祁柚坐到沙發上陪老太太看起曆年的春晚回顧。
說來也是奇怪,老太太途經的病情不太穩定,有時上一秒要做的事下一秒就給忘了,可這些陳年爛穀的小品台詞老太太卻記得比誰都聽清楚。
即使已經看了不下幾十遍,每每放到她喜歡的節目,老太太都會被逗得捧腹大笑,假牙都快笑掉了。
不知是今天的氣溫太低,還是屋子裡的暖氣不太足,祁柚窩在沙發莫名覺得有點冷,她找了床小毯子蓋在身上,又拿出手機和陳今安聊起了微信。
陳今安的父母今年春節不回帝都,陳今安也就理所當然地留在了江市過年。
當初陳今安離開帝都之後,言梵發了瘋似地找她,把身邊所有認識她的朋友都問了個遍,後來不知道從誰那兒問到了她父母在江市的地址,連夜追了過去,也不知道兩人如今怎麼樣。
礙於這個話題比較敏感,祁柚不想再去觸她的傷疤,也就沒問。陳今安好不容易又變回了那個她所熟悉的開朗愛笑、沒心沒肺的模樣,作為朋友,祁柚是真心替她感到高興。
兩人隔著屏幕逗了幾句嘴,喬卉在餐廳喊吃飯,祁柚便和陳今安說了聲,收起手機,拖著拖鞋噠噠噠地跑到餐桌邊,很有吃貨自覺地端正坐好,眼巴巴地望著廚房的方向。
喬卉端著鍋雞湯走出來,“中午咱們就簡單應付著,我煮了麵條,可以澆上剛燉好的鮮雞湯,等到晚上的年夜飯再吃得豐盛些。”
她說著,盛了滿滿一碗雞湯遞到祁柚跟前。
祁柚聞到雞湯的味道莫名有些胃裡犯惡心,可仍是甜甜地朝姑姑說了聲“謝謝”。
喬卉見狀還以為她喜歡,又往她碗裡添了一勺湯和幾塊雞肉,“喜歡就多吃點,這雞湯可補了,你呀還是太瘦了。”
“……好。”
祁柚嘴角笑意抽搐,垂眸看了眼碗裡飄著的厚厚一層黃油,握著筷子遲遲沒有動手。
喬椹琰坐到她身側,見她麵色不太好,蹙眉摸了下她的頭,“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祁柚連忙搖頭,生怕姑姑誤會,以為自己是不喜歡她做的麵。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湯就往嘴裡送,可那股油膩膩的味道剛一抵達鼻尖,她的胃就開始翻江倒海的抗議。
祁柚猛地扔下勺子,臉撇向一邊,捂著嘴乾嘔起來。
一家人都被她這反應嚇著了,直愣愣地盯著她,好一會兒沒有回過神來。
還是喬椹琰最先反應過來,拿了張紙巾替她擦了擦嘴角,蹲下身撫著她的背問:“你沒事吧?”
祁柚臉色蒼白,艱難地搖了搖頭,“有點犯惡心。”
“……”
一桌子人麵麵相覷。
沒等大人們開口,過於早熟的薑小小同學就吃著麵輕描淡寫地咕噥一句:“嫂子,你這不會是懷孕了吧?”
“…………”
祁柚和喬椹琰對視一眼。
這麼說起來,他們的確有一次在過夫妻生活的時候沒有用計生用品。
那次喬椹琰要的很急,拉開床頭小抽屜卻發現先前買的一大盒套已經全部用完。可喬椹琰箭在弦上,任憑祁柚啜泣求饒,他還是按住她的細腰將她按了回去。
可那次是在祁柚例假後沒幾天,按理說應該算安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