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好感條和醋意值的內容,時珩都單獨剪出來拚在一起了。這些聽起來比較非現實的內容他還沒有求證過,隻能通過對方喝醉時的隻言片語推測出一些,他準備暫時不告訴對方自己知道,等以後發現了其他蛛絲馬跡再說。
趁著陸辰星出去買東西的功夫,時珩把昨晚沒弄完的剪輯都弄完了,給每個文件單獨命名並存起來,留著以後用。
希望可以用上。
-
陸辰星做了很多菜,全挑著自己最拿手的做,做得認認真真,防止時珩吃了嫌棄。
時珩哪裡可能嫌棄,就算他都做糊了,也能開心地吃下去。
畢竟是充滿“愛意”的午餐。
時珩坐在旁邊看著他,時不時幫他一把。
兩個人的話不多,但配合得十分默契,給人一種小兩口真的開始過日子了的感覺……然而隻是一瞬間罷了,兩個人都沒有敢去多想。
“好吃嗎,好吃嗎,好吃嗎?”陸辰星亮著眼睛端著盤子,躍躍欲試地看著時珩夾起一塊糖醋排骨往嘴裡送。
時珩把整塊都慢慢吃完,才笑著誇讚道:“好吃。”
陸辰星得意洋洋,揚起下巴,開心得露出來兩顆虎牙:“我從很小就開始做了,經驗非常豐富的!以後有機會我還可以給你做更多!”
時珩笑了笑:“會有機會的。”
陸辰星得意地笑到一半,表情忽然僵住了,笑容停留在臉上,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以後有機會……以後有什麼機會,是再來時珩家的機會嗎?
還是邀請時珩來自己家的機會?
本來隻是隨口吹牛的,怎麼突然就變成以後去誰家做飯的事情了呢……
想著想著,陸辰星的耳尖又紅了,連忙悶頭吃飯。
時珩察覺到了對方的變化,也能大概猜到對方想到了什麼,心裡的感覺就像是嘴裡的糖醋排骨一樣,滿滿都是甜甜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對麵的這個小孩……好像開始從內心接受自己了。
然而小傻子本人,似乎卻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再等一等,等到完全能接受了……
應該就可以找個合適的機會,拿著耳釘把那件事情挑明了吧。
-
午飯過後休息了一會兒,陸辰星就收拾東西回家了。
兩人的家距離不遠,公交車三站就到,難怪之前晚上會坐同一輛公交車。
……
下車的時候,陸辰星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小學同學聚會的那天,時珩回家的時候都那麼晚了,分明可以再叫司機來接,就像昨天晚上那樣,可是他卻剛好和自己坐了同一趟公交。
公交車到站的間隔是五分鐘左右,時珩就那麼巧,在那五分鐘之內和自己再次遇見了?
現在想來,他怎麼像是……刻意等自己似的呢。
可是那時候,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為什麼要刻意等著呢?
還有之後在補習班相遇也很奇怪,以時珩的家境,應該是可以請家教的,方便又有針對性,比補習班更適合他,而且還不會浪費那麼多時間來來回回,以及聽老師講那些他早就會了的簡單的題。
可是為什麼他就那麼巧,和自己上了同一個補習班,還坐了同桌,還故意沒有主動告訴自己他的名字?
難道對方從那時候就已經認識自己,甚至已經開始喜歡自己了嗎?
這是為什麼呢?一見鐘情嗎?
時珩那麼好,根本沒必要去喜歡不如他的自己呀……
陸辰星百思不得其解,一邊走一邊拚命分析,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家門口。
進門後,才發現陸惜已經回家了。
“哥!你回來了,”陸惜噔噔噔地從屋裡跑了出來,“你去哪了,我回家之後沒看到你,我還以為你是被壞人抓走了。”
陸辰星撓了撓頭:“我,我……我昨晚去同學家住了,你怎麼回來這麼早,我以為你晚上才會回來。”
“沒什麼可玩的了,出門看了個電影逛了會街就回來了,”陸惜回答完,把臉湊近打量他,疑惑地問,“我怎麼感覺你一直不敢看我呢,我臉上有大怪獸嗎?”
陸辰星立刻看向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說話就是沒什麼底氣:“……我怎麼就不敢看你了,你不要瞎想。”
陸惜抱著胳膊,繞著陸辰星順時針轉了一圈,又逆時針轉了一圈,問道:“說,你昨晚是去誰家住的?”
陸辰星理不直氣不壯:“就是同學啊。”
“嗬嗬,什麼同學那麼遮遮掩掩,”陸惜的眼神銳利,字字珠璣地剖析道,“以前你如果去同學家,不僅會直接說那個同學的名字,還會叭叭叭地吐槽一堆你們一起發生的事。可是今天你不僅沒有直說,還眼神閃躲,說話沒底氣,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陸辰星:“我沒……”
陸惜叉著腰:“說!到底是誰!”
陸辰星頓了頓,梗著脖子:“有什麼可說的,反正跟你沒有關——”
“哦,我知道了,”不等他說完,陸惜忽然恍然大悟,“是時珩吧,是他對吧?”
陸辰星:“…………”
“噗,看來是猜對了,”陸惜擺了擺手,“去他家就去他家嘛,搞得神神秘秘的乾嘛,像是真的乾了什麼似的。”
“……”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半晌後,陸惜目瞪口呆:“該不會真的是乾了什麼吧!?”
陸辰星:“……”
很多年前,自從兄妹二人開始相互扶持,甚至是“相依為命”時,就有了一個不成文的約定——除非是重大的秘密,其他事都儘量不對對方有所隱瞞。
他們都不希望自己最親的人,隨著慢慢長大,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可今天,陸辰星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讓對方問,就已經算是破了那個約定了,這樣很不好。
陸辰星歎了口氣,從實交代:“倒不是乾了什麼,沒那麼誇張。就是昨天在兒童福利院遇到葉子和謝老板了,晚上加上時珩,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飯,我不小心就喝醉了,說了一堆蠢話,晚上就在他家住的。”
陸惜很生氣,甚至想撲上去打他:“你喝什麼酒!你不是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嗎!萬一沒有他在你怎麼辦!”
陸辰星認真懺悔:“我……我不小心的,拿錯杯了,我以後小心一點。”
陸惜歎氣,宛如一個老父親,擺了擺手:“行吧行吧,原諒你了,起碼這次沒事。時珩是個好人,願意收留你,也不會趁機對你做什麼。”
陸辰星莫名有些尷尬:“呃,你指的是趁機做什麼?”
“呃,”陸惜想了想,不忍心傷害哥哥幼小的心靈,沒把自己想的東西說出來,隨口胡說道,“沒什麼,就是壞事嘛,比如摘心挖腎什麼的吧!”
陸辰星:“……”
陸辰星無語了片刻,換好拖鞋往屋裡走去:“我去寫作業了。”
陸惜:“去吧去吧……等等!!”
陸辰星:“?”
陸惜湊近他的右邊耳朵:“你耳朵怎麼了?”
陸辰星抬手摸了摸,那裡還是有點疼,微微腫起來的似乎依然沒有消去:“不知道,喝酒過敏的吧。”
“啊?”
陸惜明顯不信,拉住他不讓他走,把他的肩膀往下壓,捏住他的耳朵仔細看了看,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把耳垂掀起來看了看背麵。
陸惜:“……”
陸辰星見她沒說話,便問道:“怎麼了,是過敏的吧?”
陸惜:“…………”
誰家過敏能對稱過敏啊!這兩個腫起來的地方都是長條形狀的,這他媽明顯是——
陸惜放下他的耳朵,麵色複雜地問:“哥,你們昨天真的沒做什麼吧?就那些未成年不應該做的事情,你實話告訴我,我肯定不會罵你。”我會打爆你。
陸辰星想到了那段錄音,以及錄音裡麵自己說的令人麵紅耳赤的奇怪的騷話……
“沒有吧,”陸辰星不確定地說,“大概。”
陸惜恨鐵不成鋼,按住陸辰星就開始扒他的領口,往鎖骨看了一圈又往胸口看,看完胸口又掀起衣服檢查腰腹,看得陸辰星莫名其妙,耳朵紅著把她推開:“怎麼了啊!”
陸惜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時珩並沒有趁機對我哥做實質性的事情,隻有耳朵上有咬痕,這不是什麼大事。
……什麼叫不是大事啊!時珩好變態啊!竟然咬耳朵!
啊,天啊。
我竟然覺得有點好嗑是怎麼回事。
陸辰星:“到底怎麼了啊?”
陸惜露齒一笑:“沒事,應該就是過敏了。”
說完就往屋裡走。
陸辰星:“……”
走了幾步,陸惜忽然折返回來,用無比認真的表情、無比嚴肅的語氣說:“哥,我覺得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確定時珩真的喜歡你,並且確定你不可能喜歡時珩的話,你還是不要和他再深層次地接觸了比較好。”
陸辰星愣了愣,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說這個:“……啊,為什麼?”
陸惜原本是隻想提醒,不想多說,但想到自己哥哥那麼後知後覺,現在的時珩隻是偷偷咬耳朵,但以後說不定要偷偷做彆的,比如說……偷親之類的過分的事,便狠下心來,用近似威脅的語氣說道。
“否則他真的會日你!我沒有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