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今天晚上要考試,唐球球吃飯的興致都壞了一分，不,也有可能是零點幾分。
“哥，你回去看到我給爹娘寄過去的包裹了嗎？”唐球球吃著飯，突然想起自己給親爹親媽寄了衣服回去。
“沒有，應該沒有那麼快。”唐書是臨時決定回去的，不然唐球球買的衣服他可以直接帶回去。
“嗯，那到時候隻能讓村長家的去鎮上的時候幫忙拿一下了。”唐球球又問，“那手機呢？爹娘都學會了？”
“嗯,教會他們接打電話了。”唐書特意沒有買智能機,就是把父母覺得太複雜。老人機聲音大，操作簡單，父母也很好上手。
“那我每周可以給爹娘打一個電話了，嘿嘿嘿,我吃完飯就給他們打一個，那一會他們估計也沒在忙活了,肯定有空接電話。”唐球球聽到了一個好消息,緩解了即將要考試的煩惱。
“好,你的休息時間自行安排，不耽誤今天晚上的兩節語文課就好。今天的自習就不做作業了,用來小考。試卷我在回來的路上就出好了,跟你你的學習內容來的。”唐書把吃完的碗筷放在廚房的水槽裡,看著跟進來的唐球球又說，“很簡單,你平常心就好。”
“好……”唐球球考試倒不會緊張,反正都逃避不了了,緊張也解決不了問題。平常心她還是很平常的,可能沒有考好就保持不了平常心了吧……
裝湯的飯盒是唐球球在超市買東西送的那種，現在正是夏天，倒也用不上保溫杯。
唐球球把用高壓鍋燉好的山藥排骨湯盛了一碗。碗裡滿滿都是排骨和山藥，反而湯本身少了許多。
“怎麼樣，看著好看嗎？”唐球球先是用塑料袋包了一層，又找了一個好看的紙袋子裝上包著塑料袋的飯盒。
“重要的是湯，湯好喝就行。”唐書看向唐球球舉起的袋子，伸手接了過來，又問，“勺子放了嗎？”
“放進去了，我單獨用塑料袋包好放在裡麵了，我還放了一包餐巾紙。”唐球球把水槽裡放上洗潔精和熱水，準備把晚餐用的碗筷清洗。
平常都是她哥洗的，今天他要去送湯，唐球球準備順手洗掉。
“碗筷泡著就好，我回來洗。”唐書看了一樣唐球球，不忘提醒她，“你休息一下，洗個澡，然後按時上課就好。”
“好的……”其實順手洗了也耽誤不了唐球球幾個時間，不過她不是很喜歡洗碗，再加上她哥又提起了上課的事情……唐球球索性當了甩手掌櫃。
“嗯，今天的語文課好好上，也有幾個考點。”唐書拎著袋子準備出門，出門前又特定叮囑了一番。
當然，唐書是故意的，誰叫唐球球不喜歡讀書。不喜歡讀書的孩子會喜歡考試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唐球球這個周末過得太舒服了，唐書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心理不平衡！
“知道啦，拜拜！”唐球球看著唐書出門，就自己回到了臥室。
心情嘛，心情談不上差，但也說不上美妙！她可不是那種考試前夕還能笑嘻嘻的學神大佬。
唐球球看了一下時間，還不到七點半。她休息一會到七點半，洗個澡，坐個五分鐘左右就要開始學習了。
兩節語文課，唐球球開著二倍速度過的。她把要被的詩詞段落都標記好，準備早上吃記憶丸子的時候一起背誦。四十分鐘搞定兩節課，二十分鐘做完題目並對好答案。剩下的一個小時……
唐球球當然是織毛線了。
耳機裡響起舒緩的音樂，唐球球坐在台燈下，雙手快速的織毯子。毯子的紋路並不複雜，複雜的是用的顏色比較多，她需要經常換不同顏色的線……
音樂的聲音開得很小，手機送的耳機也沒有降噪效果。唐球球音樂之間聽到了有開門聲，她猜到應該是她哥回來了。
唐球球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
九點五十。
十點到十一點是唐球球自習課的時間，本來是用來做額外的習題冊的，今天是用來小考。唐球球立馬就意識到唐書是特意卡在十點之前回來的！
唐球球快速的收拾好她的毛線，然後把桌麵上的語文書攤開。
雖然她哥有進門必敲門的好習慣，可萬一呢？唐球球可不想給她哥留下一個她沒有讀書，正在借機偷玩的印象。
唐球球坐了三十秒左右，這才站起身朝著客廳走去。
“哥？”唐球球把頭探出房門，朝著外麵喊了一聲。
“隨堂練習做完了？”唐書把空調的飯盒放在了廚房的水槽裡一起泡著，走出來就看到了探頭而成的唐球球。
“做完了。”唐球球回答道。
“嗯，休息五分鐘就考試，來客廳餐桌上考試。”唐書走到餐桌，把上麵的桌布折起來放在一旁，有用乾淨的濕抹布擦了一遍，唐球球的考點就收拾好了。
“好。”唐球球看了一眼被掀開桌布的餐桌，跑去上了個衛生間，拿著裝好水杯和紙筆就回來了。
十八歲的第一場考試……
考了一個小時之後，唐球球直呼她哥挺狗！題目都不是選擇，不是填空就是問答，就是不給她填寫abcd的機會。
唐球球確定她哥是故意的，她還能怎麼辦啊！她隻能含著淚水咬牙做了！她使勁眨眨眼，硬是一滴淚水都沒有眨出來。好吧，她沒有淚！隻能咬咬牙了。
每科也不多，平均下來十五題左右，唐球球倒也覺得還好。所以沒哭出來，其實是試卷不夠難吧……
唐球球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可怕了！
“做完了？”唐書看向唐球球放下筆，出聲問道，“都檢查過了嗎？”
要是考得不好的話，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好好說話了。
“嗯，考完了，檢查過了。”記憶丸子真好使，文科類的回答，她應該答的跟標準答案一模一樣了吧。
“那行，你去休息吧，我先給你批改，要是有錯題的話，等會我就叫你出來。”唐書為了唐球球特意買了一隻紅筆，準備用來給她改試卷的那種。
“嗯……”她應該考得很完美吧？
唐球球覺得自己可以拿滿分。才上了兩天課，又沒有特彆的難點，要不是她哥見不得她玩，起碼應該是等她學習一個月之後，才會有第一次考試的。
回到房間，唐球球又開始她的毛線大業，她的動作越來越快，估摸著到這周周末，她就可以完成這一塊毯子了。
考試的事情，隨著毛線被一排排織上去，唐球球也把它拋擲腦後了。她本來就不喜歡學習，自然不可能隨時惦記著。
“考得還挺好。”唐書批完卷子之後，忍不住笑了。沒想到球球的效率還挺高，不錯！
唐書雖然有些可惜不能光明正大的給唐球球加作業了，但對她的學習成果還是表示滿意的。
既然沒有錯誤，唐書也沒有什麼好講解的。他把餐桌恢複成原樣，就拿著唐球球考過的試卷回自己房間了。
“球球考得怎麼樣了？”蕭君瀾上完夜課，在回寢室的路上給唐書打了電話。
“滿分，我還挺意外的。”唐書在電話這端說，“我早就看出來了，球球其實並不喜歡學習。沒想到逼她一下，還是學得進去。”
“第一次考試就考滿分，球球表現得不錯。”蕭君瀾嘴角勾起，顯然對這個消息很是滿意。
“以前她在學校的成績一般，所以因為家裡條件不足以供出兩個的時候，她輟學，我雖然不好受但也沒有想過另尋辦法，隻想著等我學有所成之後就能養著她……”唐書看著桌上的那份滿分試卷，眼神變得幽深，“現在看來，她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唐書現在挺不是滋味的。
“彆想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蕭君瀾在電話這頭也感受到了唐書的心情，“球球馬上就要去學校去上學了，她隻是比彆人晚起步了一點，任何時候讀書都不會晚。”
“她自己就可以變得優秀，我當時的想法是有多傲慢……”唐書想起上輩子的球球，越發覺得是因為他的一些所謂的想法，才造成了球球在未來那樣一個結局。
“不全怪你，當時的環境所限製，你就算有心，也未必有不同的結局。”蕭君瀾想要安慰唐書，但又忍不住理性的分析。
“也對，就算我去借錢，大家都窮，家裡都有孩子，也沒有錢借給我，”唐書拉直嘴角，緩緩地說道，“我當時能來京上學，還是托了球球的福……”
唐書突然意識到，唐球球本身的幸運度很高，遵循這個邏輯，唐球球不應該混得那麼差才對！按照係統的說法，他妹妹就應該是那種躺著都有人把飯喂到她嘴裡給她吃的那種！
怎麼回事？球球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倒黴的？唐書跟蕭君瀾聊著天，終於發現了這個問題所在。
“怎麼了？”蕭君瀾聽到唐書越說聲音越小，出聲問道。
“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唐書聽到蕭君瀾的聲音，回過神回答道。
蕭君瀾以為唐書在為過去的事情自責，安慰道：“沒事的，球球不會怪你的，你想想未來。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不能改變，但我們可以為球球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
“你說得對，我得盯著她讀書，她玩心很大。”現在是對首都不熟，等她熟了，說不定他就抓不到人了。唐書清楚地意識到唐球球的玩心之重。
以前在村裡沒什麼玩的，她一溜煙就跑山裡沒影了，他娘怕出事，罵了好多次都沒用。
蕭君瀾在這邊沒忍住笑了，她說：“也不能全是學習，時不時帶她出去玩一玩，吃點好吃的，長長見識還是很重要的。”
“根據小考成績判斷能不能帶出去玩吧，不立個規矩，她的心收不住。”唐書對唐球球可不會像蕭君瀾這麼仁慈。
“你還真是嚴厲。”不過蕭君瀾也同意。現階段，球球學習是第一位的，談戀愛可以放一放。尤其是和姬九延談戀愛，蕭君瀾覺得球球完全可以冷著對方一點。
“咖啡店的工作，什麼時候讓球球辭了？”蕭君瀾突然想起這一茬，“球球不是答應去普高讀書了？到時候肯定沒時間去工作。而且一邊工作一邊讀書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