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1 / 2)

簡邪沒有在他身上停留, 而是很快就轉向了台上,一眨不眨地看著秦擢走上去。

“……”

又一次被無視,周徹雲幾乎恨的牙癢癢, 但又拿秦擢沒辦法。

在他身側,周父皺了皺眉:“這是誰?怎麼看見他先前和簡邪坐在一起?”

“誰知道。”

他心底閃過了一絲惡毒的想法。

見他麵色變得非常難看,周母愛子心切, 立刻伸出手拍了拍周富的胳膊,埋怨道:“行了,好不容易有時間陪孩子, 徹雲又爭氣,能不能彆提外人了?”

“……”

周徹雲眼睜睜地看著秦擢雙手插兜,懶散地走上了升旗台。

哪怕路過了他, 連餘光都沒有分出來,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和簡邪一樣可惡。

秦擢身形挺拔, 再加上那張出色的臉, 甚至還沒有說話, 就已經讓不少人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動作移動視線。

與此同時, 原本操場在領導講話結束之後就變得略微喧鬨,竟然隨著他抬起手往上提了提話筒的動作,不借助外力, 再次安靜了下來, 好像站在台上的人天生就有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能力。

他沒拿稿子, 是要臨場發揮?

“我是簡邪的監護人。”

大部分人在上台之後,第一件事是闡述身份,緊接著就應該自我介紹。

但秦擢卻直接隱去了自己的名字。

甚至略微停頓,也隻是為了著重強調了他和簡邪之間的關係。

祂不打算介紹自己。

正如祂之前和簡邪說的那樣,名字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也是他們之間約定好的關鍵詞,隻有簡邪才有資格知道祂的人類的名字,而祂也沒有向其他人坦露自己名字的必要。

這是兩人的秘密,和其他人無關。

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秦擢這才慢吞吞地收回了扶著話筒的手。

“我之所以站在這裡,是因為簡邪拿到了年級第一。”祂略微勾唇,姿態慵懶,直接點出了誰才是真的年級第一,“在上台之前,班主任告知了我他平時的情況,希望我能夠分享一些他在學習方麵的經驗——”

“在我看來,他最突出的一點優點就是不會被外界影響,做事非常專注。”

說到這裡,祂頓了頓,目光若有若無的飄向了台下的簡邪。

祂沒有誇大其詞。

哪怕在高強度的獵殺怪物的過程中,簡邪都記得隨時把作業帶上,沒忘記自己學生的身份。

更關鍵的是——

在他沉浸在做題的狀態的時候,無論自己做出什麼樣的動作,對方都不會把目光從卷子上離開。

明明對大部分人來說,哪怕是來源於秦擢的一個淡淡的眼神、一次擦肩,都會讓他們瞬間方寸大亂,也隻有簡邪才會全程保持淡定的表情,好像他並沒有坐在他的身側,和空氣也沒有什麼區彆。

思及此處,秦擢不由嘖了一聲。

“尤其是麵對外界的誘惑,一定要保持初心。”祂的語調有些懶洋洋的,光從表情來看,分不出到底情緒是好是壞,“最好學會如何拒絕,讓誘惑主動遠離。”

簡邪:“……”

明明對方是在誇獎自己,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卻品出了一絲古怪。

總感覺祂有什麼尚未說出口的潛台詞。

想到這裡,他抬起了眼,正對上對方從台上遞來的眼神。

雖然,那雙原本暗紅色的眼眸在秦做擁有實體後就變成了深淵一般的黑色,但卻根本沒有削弱那份陰沉沉的恐怖氣息,讓每一個和他對視的人都不由自主都被吸入了漩渦中,不敢與之直視。

而正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對視,突然間,簡邪明白了祂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他沒忍住,嘴角抽了抽。

秦擢竟然把自己比喻成外界的誘惑,這究竟是在反思自己,還是在向他暗示什麼?

……

但可以確定一點。

這分明是在夾帶私貨。

可台下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接觸的眼神,也沒察覺出有任何異樣,因為這說法乍一聽確實很有道理,除了有些老生常談,聽上去還挺有家長的感覺的。

餘光中,簡邪甚至注意到有人點頭表示認可。

確實,學習就需要這樣專心致誌,否則很容易就被其他東西分走了注意力。

“另外,就外界因素而言,要保證營養跟上。在高三這樣的關鍵環節,飲食更不能出差錯。”

秦擢似乎被自己說的話逗笑了,挑了挑眉,隨後才刻意慢吞吞道:“簡邪的每一份食物,都由我經手把關。不過在如何處理食材這種問題上,全看他心情。畢竟,我比較注重勞逸結合。”

“……”

這裡的食物,說的是特a級怪物吧。

要知道這幾天同居以來,秦擢的所有飯菜都是由他包下的,邪神根本就和做飯不沾邊。

“但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建立了合理的獎懲機製。”

不過每次給出獎勵的那一方都是簡邪。

畢竟……

先不說到底怎麼才能算為對方做了事,單從獎勵本身而言,簡邪還真不知道找秦擢要什麼。

往往在簡邪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之前,秦擢就已經提前送出了。

——甚至,祂不認為這是有來有往的[獎勵],而是不求回報的[禮物]。

與此同時,秦擢非常懂如何去利用他收到禮物那段時間的茫然,找準一切可利用的機會,乘勝追擊侵占他的空間,讓他的底線逐步下滑,不斷地縮近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從這種層麵上來看,祂送出禮物,其實也是很功利的行為,不過追逐的是虛無縹緲的感情而已。

真的是很懂一邪神。

簡邪:“……”

一旦想通了,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看台上了。

思及秦擢全程的表現,他在心底默默戴上了痛苦麵具。

應該不是錯覺,秦擢的每一句話看似正常,其實都是意有所指。

而且祂雖然是對著年級上的所有人發表自己的監護人演講,卻隻是將視線遙遙地越過人群落在他身上,視線侵略而野性,好像其他人類在祂眼裡都是不值得一提的擺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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