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 溫何樹一邊點開了這條熱搜。
他略微掃了一眼量,還不少,都是實打實的路人點進來的。
但還沒等他來得及細看, 簡邪隨即摁下了他的手機。
雖然他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但不知為何, 後者卻看出了一點微妙的意味。
溫何樹不由陷入了沉思。
雖然標題是這麼寫的,但“和邪神熱戀”, 這條百分百不會是真的……
可簡邪這個反應, 莫名讓人懷疑他確實有那麼一個、形象類似於邪神的熱戀對象。
很有欲蓋彌彰的味道。
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落在了他戴著戒指的無名指上, 隨後長出了一口氣。
“差點忘了你不是單身。”
“……”
從空氣中傳來了一聲輕笑。
簡邪沒有回頭, 但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有部分剝離了出去, 車後座很可能坐著秦擢,托著下頜注視著他們兩人。
而祂此刻的神情,完全可以想象出來。
簡邪頓覺如芒在背。
“……就像你說的那樣,這不是重點。”他莫名有些臉熱, 語氣不自然道,“我知道我們在找什麼了。”
溫何樹本來就是隨口一問, 他早就預料到簡邪很可能會引發媒體的拍攝,畢竟就連他, 偶然也會被對方晃一下眼。
但見他明顯不想再提,也就算了。
……而且可以等任務完成再看。
溫何樹收起了手機,將重心轉到了正事上,皺眉道:“所以, 它是怎麼交代的?”
因為簡邪被拉入了捕食域, 所以這部分的內容他並沒有聽到, 隻能讓對方用自己的語言解釋一遍。
“將我們知道的核實了一遍。”
簡邪頓了頓:“確實是一個玩家。他主動找到了這群怪物, 給出了許諾,我們的推斷沒有錯。”
“他……可以給出什麼?”溫何樹道。
如果隻是普通的誘惑,並不能讓那群自私自利的怪物,心甘情願地聚集起來。
他完全想象不出來,有哪個失去了道具使用權的玩家能做到這點,所以有什麼是怪物想要的——
簡邪冷靜道:“將所有調查員都墜入地獄。”
“……”
得到這個回答,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充斥了溫何樹的大腦。
因為實在是太超出想象,所以並沒有真實感。
“據我所知地獄作為遊戲已經消散了,融入了現實生活,它怎麼可能還存在?”他聲音緊繃道,“而且就算如此,一個玩家,怎麼可能知道如何篩選進入遊戲的人?他根本沒資格做到這點。”
疑點重重。
簡邪沒有理會他驟然收緊的手指,而是在觀察他的表情後,半晌後才說道:“有一個道具。”
“……”
這不可能。
但像樣的反駁卻沒辦法說出口。
因為對於從未真正進入地獄的調查員來說,目前存在太多不可解釋的情況,以至於給人一種深海恐懼感。
大部分人害怕深海,其實不是因為它有多恐怖,而是因為無法戰勝的未知感。
“從我接觸到超自然現象以來,你們一直在和我強調,地獄是一場遊戲。”簡邪道,“既然是遊戲,哪怕崩掉,也存在一段核心代碼,那麼,如果將道具理解成代碼,控製它隻需要[運行]就行了。”
溫何樹很快就想到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你是說,上次他們在找的木雕、吊墜,都是其中的一段代碼?”
簡邪:“可以這麼認為。”
他沒解釋,這是秦擢現身的材料,而他感覺這確實和怪物要做的事情脫不開關係。
溫何樹眉頭再次皺起,他不敢相信如果那些怪物成功會發生什麼……
半晌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簡邪見他警惕地關掉了所有電子設備,從口袋裡拿出了昨天在旅館他看到對方放置的道具,隨後升起了車內的窗戶,將兩人置身於狹小的空間。
做完這一切後,溫何樹才冷不丁道:“你可以相信我。”
“程理是我的朋友,據我這幾個小時的觀察,你的確和他描述的一致,所以我想讓你相信我。”
他頓了頓。
“接下來我想問的話,我用自己的生命發誓,絕不會說出去——你能告訴我,消失的木雕,吊墜,都被你拿走了嗎?”
能告訴他嗎?
簡邪心底有一種預感,他即將麵對的東西比這個重要多了。
而且這個問題,剛好可以解釋,那些被他用來重塑秦擢身體的邪物到哪裡去了。
所以隻是略微思考了幾秒鐘,他就乾脆地點了點頭:“我已經毀掉了,它們沒機會再接觸到。”
聞言,溫何樹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後背不再僵硬,向後靠在了車座位背上。
“你真的是s級嗎?”他又問。
“不清楚。”
“……”這可能會成為未解之謎了。
“那個作家還說了什麼?”
“沒了。”簡邪道,“它雖然和玩家聯絡過很多次,但每次都是通過非見麵方式。”
它們應該有什麼特彆的方式,可以確認那個人類真的有和他們合作的資本。
就是過於傲慢,太過大意了。
溫何樹發現自己無法把眼神從對方身上移開,他的心裡有太多問題,需要排出優先級。
簡邪注意到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