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躺著沒動,眼睛黑漆漆地盯著她,她隻好把藥喂進他嘴裡,又端水服侍他喝下。
“你這臉上是怎麼弄的?”應寒年看她這張“傷”得亂七八糟的臉很是礙眼。
林宜摸摸自己的臉,“我自己化的妝。”
這技術足以以假亂真了。
應寒年抬起手在她臉上摸了兩下,見果然是抹得掉的色彩,眉間凝色才緩一些。
“對了,我都忘記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林宜疑惑,她那勒索信上寫的贖金地址也不是這裡啊,都是瞎寫的,整個局不過是逼肖新露撕下假麵具而已。
應寒年看著她,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不回答她?
行,他受了傷,他是大爺,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林宜把杯子放到一旁,如實相告,“我本來是準備等律師來的時候,再叫江嬈進去救爸爸,這樣都可以報警立案了,但後來想一想,這事要追查下來,我這假綁架也會牽扯
進去,很多事到了警方那裡就會變得複雜。
她不想把自己也牽累進去。
等從這裡出去之後,她就將死嬰交給警方,證明肖新露自己跳海的動機,到時就能保釋安姨出來了。
對她來說,能將安姨救出來就是最好的事情。
“你的目的就隻是讓你爸看清你繼母的真麵目?”應寒年問道。
“我還有最後一步。”這次的綁架案她策劃了好幾天,她要對付的可不止肖新露一個人。
“嗯?”
“我想讓肖新露和舒天逸狗咬狗。”這一對上一世勾搭成奸、做儘壞事的人,讓他們自相殘殺才有意思。
她以為應寒年要問自己如何狗咬狗,正要說下去,應寒年低笑一聲,讚賞地看向她,“教了你這麼久,終於學會更高級的,知道不用凡事都要自己下場鬥了。”
“……”
林宜愣住,他這樣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她什麼都還沒說呢。
應寒年咬了咬牙,從床上坐起來,道,“我替你送他們一程。”
“你要做什麼?你傷很重,彆亂動。”
林宜從床邊站起來,扶住他的胳膊。
“沒關係,不替你解決了這兩個人,我就是走也走得不安心。”
不能把禍患留在她身邊。
應寒年強撐著站起來,提起一口氣往外走去,“姓舒的被你關在哪了?”
“……”
林宜不明所已地看著他,見他堅持,隻好帶著他走向舒天逸被關的地方。
何耀也被叫了過來。房間裡,舒天逸雙眼被蒙著,人被綁在柱子上,臉嚇得慘白,聽到腳步聲,他嚇得瑟瑟發抖,麵朝聲音的來源惶恐地喊道,“大哥、大哥,我和林宜真的沒關係,你把我放
了吧,我肯定不會亂說話,我會當什麼都不知道的。”
真慫。
應寒年冷笑一聲,回頭朝林宜揮揮手,示意她先出去。
林宜隱約猜到一些他要做什麼,便往外退去,退到牆邊上偷偷往裡看去。
隻見應寒年四下環視一眼,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個白狐麵具套到頭上,又拿另一個扔給何耀,丟給他一個見機行事的眼神。
“……”
何耀剛剛被應寒年嚇得不輕,可又知道他是來救林大小姐的,心思就複雜了。應寒年戴正麵具,白狐的容顏將他整個人扮得更加詭異莫測,他上前一步,將蒙著舒天逸眼睛的布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