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應寒年接連救了兩次的她,已經沒有反駁這樣一句話的資格。
“林小姐,我不怕和你講,害死寒哥媽媽的,是我們、是你們林家都得罪不起的高高在上之人,但得罪不起,我們也要得罪。”
薑祈星盯著她,眼神透著一股咄咄逼人的意思,“要是林小姐肯用命、用林家上下的命陪寒哥走一程,我現在就到寒哥麵前認罪,他要殺要打我都認了!”
“……”
用命陪應寒年走一程?
林宜呆住,震驚地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這話太重了。
重得她無法喘息。“要是有一天,有人拿槍指著我的頭脅迫寒哥,我會二話不說自我了斷,絕不拖累寒哥。”薑祈星盯著她道,“你呢?你能不能做到?有人挾住你,挾住你家人,你能不能放
棄一切去保全寒哥?”
他和她都是寒哥最親近的人,有些覺悟,就得提前做好。
這些年來,他一直做得很好,可沒想到又會出現一個林宜。
林家上下麼?
林宜無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腫起的腳踩在地上很疼很疼,跟踩刀子一樣。
半晌,她開口了。
“我做不到。”
她的言語蒼白而誠實。
彆說用林家上下的命,就是隻要她一個人的命,她都要再做細想。
為應寒年不顧一切,她真的沒想過。
她知道上一世應寒年贏了整個牧氏家族,可那裡沒有她,也不會有她的結局,一切都是茫然未知的。
她守的是林家平安,想的是安穩度日,沒有其它。聽到這話,薑祈星立刻道,“我知道,林小姐有很好的家世,有溫暖的親人,換誰都舍不得。既然如此,我請你把這個誤會永遠地延續下去,讓寒哥一直恨著你,從此天各
一方,沒什麼不好。”
林宜是個理智的人,她幾乎是迅速接受了這番話,可接受完之後,她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
她想著那鄉下賭場中的滾滾濃煙,想著那個衝進來救她的身影,想著那雙以為她墮胎就含淚的漆黑雙眼,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冷血之人。
“我知道了。”
她淡淡地開口,默許一切。
聞言,薑祈星目的達成,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朝她重重低頭,“多謝林小姐成全。”
成全?
嗬,不過是她對應寒年的感情沒到那一步罷了。
林宜苦笑一聲,轉身想走,又忍不住問道,“難道你們這一去,一定會非生即死麼?”
“……”
薑祈星不解地看向她,不知道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我有個下屬叫何耀,雖然不是什麼商界之才,但他心思細膩,觀察力很強,若是你們能保證他的絕對安全,取得他的同意後,可以安排他給你們做一雙眼睛。”林宜淡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