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轉身,就見地上躺著一個銀色的鷹頭打火機。
分明就是應寒年剛剛點火用的。
這男人……幾歲了?
“哪來的打火機?”牧羨楓側頭去看,有些擔憂地看向她,“你沒事吧?叫隨行的醫生給你看看?”
“沒事,這裡人太多,還有小孩子,估計亂扔出來的。”
林宜撿起打火機淡淡地道,一回頭,應寒年已經不在原地,再遠處,薑祈星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視線正對著二房那邊的人,似乎正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看來,今天有大事發生。
牧氏家族這回來了很多人,旁支側係的一堆,因此二房、三房身邊阿諛奉承之輩層出,隻有大房這邊冷冷清清,對比不要太明顯。
這樣的對比進行了好一會兒,眾人才在安排下各自從六條天梯往上走。
連牧羨楓身體不好都棄了輪椅,走上天梯以示孝意。
走在最前麵的老爺子牧子良往下看一眼,視線落在牧羨楓身上滿意地笑了笑,繼續在兩個兒子的摻扶下往上走。
林宜走在很後麵,她仰頭望向上麵的人。
雲煙霧罩,華貴衣著外穿著孝衣的人很多很多,六條天梯上人密密麻麻,足以證明如今的牧氏家族如何鼎盛、如何輝煌……
這些人都是貴族中的貴族,令人輕易不敢仰視。
可這些人中,到底誰是害死應寒年媽媽的人?
他的媽媽活著時痛苦纏身,死了以後卻無聲無息。
不知道應寒年現在在哪個位置,看到牧氏家族如今的繁榮輝煌怕是心裡很不好受吧,他落寞孤獨,而仇人家族昌盛美滿。
眾人慢慢走上山頂,進入牧家墓園,這裡建得儼然偌一座小城,莊嚴肅穆。
牧家的人按資排輩稀裡嘩啦地跪了一地,一大片白色的孝衣從直升機上看下去仿佛是一地的厚雪。
牧老爺子拄著黑色的龍頭拐站在高如門戶的墓碑前,暗暗拭淚。
佛家的和尚穿著袈裟在眾人前席地而坐,開始念誦經文。
六個火盆同時燒著冥紙,火光旺得像要燒紅空氣。
場麵宏大嚴肅。
林宜站在密密麻麻的傭人中,看著豪門的祭禮儀式,忽然聽到旁邊人傳來竊竊私語。
“怎麼少爺小姐個個都到了,不見三少爺?”
“不是說三少爺的禁閉已經解了嗎?人呢?”
“剛剛在山下還看見呢,和媒體打招呼打得很熱切。”
林宜這才注意到牧羨泉的位置空著,旁邊是汪甜甜伏跪在地,一片白茫茫的孝衣中缺了一個很明顯。
果然,牧老爺子感懷過後往下麵一撇,聲音冷下來,“羨泉呢?”
跪了一地的人中站出來一個中年女子,是三夫人顧若。
美豔有韻的一個女人,不像蘇美寧什麼情緒都在外麵,也不像二夫人連蔓看著溫婉柔和,她身上散發的是一股乾練之氣,連說話都是乾乾脆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