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一個修長的身影朝著高坡上走去,姿態慵懶,漫不經心地進入絕美的畫麵中,牧夏汐彈著琴,仰起頭看向他,兩人相視一笑,勾勒出無數浪漫。
應寒年,果真是走出來了。
林宜站在下麵,遠遠地望著,心口被割掉一塊,冷冷地流著血。她轉身離去,將畫麵拋在身後,走過一間房的門口,隻聽牧羨光酸溜溜的聲音傳來,“大哥,你看,平時我們叫夏汐彈個琴,她怎麼都不肯,結果為了個應寒年,跑山區還
帶著那麼笨重的豎琴,剛剛光打扮就花了兩個小時。”裡邊亮著燈,牧羨楓身體不好,此刻正斜靠在床上,床邊擺著棋局,他伸手落子,淡淡一笑,道,“夏汐向來眼光高,王子都看不上,難得碰上一個她喜歡的,自然會熱情
。”
“照我看,她今晚能把自己送應寒年房裡去。”
牧羨光更酸了,雖然他是想拉住應寒年的忠誠,但親妹妹這麼上趕著,做哥哥的很不是滋味啊。
話音剛落,琴聲驟停。
林宜回過頭,就見牧夏汐同應寒年一前一後進了遠處的一間房,那確實是應寒年的房間。
這麼迫不及待。
一個人影從林宜麵前飛奔而過,進了房間,氣喘籲籲地道,“二少爺,五小姐真進應先生的房間了。”
“我怎麼說來著?”牧羨光激動地扔掉棋子,“我得去找她。”
牧羨楓半躺在床上,目光溫和地看向自己的弟弟,“你這時去攪了應寒年的好事,不怕他心生不忿?”
“大哥,那是我親妹妹……”
“三叔那邊一直在向應寒年許以重利。”牧羨楓淡淡的一句。聞言,牧羨光的理智恢複下來,在椅子上坐下來,盯著棋局上的亂勢,眉頭蹙得緊緊的,“算了算了,女大不中留,夏汐早就被我們幾個哥哥寵壞了,我去攔著她反而怪我
,我還不如在寒年那裡討個好。”
“嗯。”
牧羨楓點點頭。
林宜站在外麵靜靜地聽著,過了今晚,應寒年就是牧家的準孫女婿了吧?身份又抬高一層。
挺好的。
求什麼得什麼。
林宜低頭看向自己腕上的手鐲,想了想,轉身朝著應寒年的房間走去。
該了斷了。
窗外有身影一晃,伴著幾聲清咳,牧羨楓抬頭望出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他的目光黯了黯。
“砰砰。”
林宜站在應寒年的房間外,直接敲響門。
裡邊男人女人的笑聲倏然而止,應寒年冷淡的聲音傳來,“誰?”
“砰砰。”
林宜沒有說話,繼續敲門。
這回,門開了。
應寒年斜斜地靠在門邊,看到她,目光滯了下,隨即眼神越發變冷。
“誰啊?”牧夏汐乾淨如天籟的聲音從裡邊傳來。
應寒年冷眼看著林宜,隨後道,“是祈星,我和他說兩句話。”
說著,應寒年關上門,一把抓過林宜的手往外走去,走得夠遠了才停下來,低眸看著她沒有表情的臉,冷冷地道,“你乾什麼?”
“給我吧。”林宜朝他伸出手,攤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