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占他便宜,讓他喊爸爸。
漸漸的,爸爸這個詞在他眼裡和惡心沒有差彆,他根本不想要,也從不去問。
“……”
林宜啞然。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牧家上下必須為我母親這二十幾年的苦,為她的死付出代價!”應寒年一字一字說著,字字嗜血冰冷,手也更加握緊她。
他有些失控。
林宜被握得指骨都在犯痛,她強忍下來,頭靠到他的身上,低聲安撫著,“仇會報的,真相也會浮出水麵。”
“嗯。”
應寒年低頭看著身邊的女人,掙紮了這麼久,他想要的就是這樣一份安心。
有她在,就可以安穩地去做任何事情。
……
深夜散完步,林宜回到房間,還沒睡下,就被薑祈星的短信叫出去。
是要說清楚的。
她出門來到約定的地方,就見薑祈星站在草地之上,身上沾了不少露水,臉色不是很好看。
林宜靜靜地站在那裡,平靜地看著他。
氣氛異常詭異沉默。
半晌,薑祈星開口,看著她道,“為什麼要幫我?”
她今晚一開口,他就知道,她是在幫他掩飾。
可他想不通為什麼,她明明很痛恨他的算計,痛恨他讓她備受羞辱……
“你應該清楚,你當初能算計成功,並不是因為你的計謀有多巧妙,完全是因為應寒年信任你,對你的信任超過一切,包括我。”林宜淡淡地道。
應寒年會懷疑她,卻不會懷疑薑祈星。
她沒有因為這個特彆難受,畢竟應寒年哪怕懷疑她,還是拚著命救過她,有這樣也夠了。
有些東西暫時到不了那種程度,但不代表以後也不會達到。
聞言,薑祈星垂在身側的手牢牢握緊,薄唇顫栗,眼中全是愧疚。
“你們從生死街一齊出來,榮辱與共,生死相同,這種信任是透進血液骨髓裡的。”林宜繼續說道,“真相揭破,受傷害的不是隻有你一個人。”
“……”
薑祈星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裡,有鮮血滲出來。
“所以我不是在幫你,我隻是不希望應寒年連唯一一個讓他毫無保留信任的人都沒有了。”林宜說道。
她字字清冷,沒什麼動人的溫度,卻是句句誅心。
薑祈星根本扛不住這樣的話,腿一彎,單膝跪了下去,直直地跪在草地上,唇顫得更加厲害。
他是真的不敢想,要是寒哥知道他做的一切會怎麼樣?
他不怕寒哥斥他打他,甚至不怕寒哥要他的命,他隻是怕兄弟……再也做不成了。
林宜低眸看著他這樣,有些感慨,既然害怕,為什麼還要去做呢?
如果不是她幫著遮掩,他和應寒年還怎麼繼續相處?
“其實你也看到了,我和應寒年都不是小孩子,真在一起也會把握好度,我知道他報母仇是首要大事,不會打擾他的,更不會走到你說的那一步。”
林宜說道,“你真的不用擔心還沒發生的事,繼續為他辦事就行了。”
說完,林宜轉身離開,忽然聽到一聲響動,回頭,就見薑祈星雙膝跪在了地上。
她吃驚地看著他,“薑祈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