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電視機打開著,裡邊播放著庭警押著牧羨旭上警車的畫麵,周圍人山人海,還有人在扔雞蛋,雞蛋直直地砸在牧羨旭的頭上,他瑟縮了下身子,從未有過的狼狽。
也象征著牧氏家族的狼狽。
應寒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股市,聞言,他偏過頭看向她,深邃的輪廓下,五官透著冷峻,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鏡,嗓音低沉,“團團,你是不是怪我將江嬈拉入局?”
怪?
從哪裡談得上怪呢?林宜苦笑一聲,雙眼空洞地看著電視機上的畫麵,“在孩子失去的那一刻,江嬈的意誌就被牧家打得一絲不剩,要是你不找她,她或許自殺得無聲無息,你找她,還能給她
一個報複渲泄的渠道。”
“……”“我不怪任何人,我隻怪自己當初沒有早點看穿江嬈原來已經到了那麼絕望的地步,我那時就該好好地陪著她,也許她就不會那麼無望,或許她能重新振作……”林宜說著哽
住了,低下頭用力地抱住抱枕。
江嬈總說她是最真心的朋友,可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幫到。
應寒年上前,在她身旁坐下來,將她摟進懷裡,大掌壓在她的頭上,呼吸沉重,“不是你的錯,團團,你什麼錯都沒有。”
“……”
林宜靠在應寒年的身上,抑鬱結在心口緩解不開。
應寒年抱住她,一再安撫著她,忽然外麵傳來一聲“砰”的巨響,整棟彆墅都在震,林宜驚了一下,從他懷裡直起身來,“怎麼回事?”
“可能外麵放鞭炮。”
應寒年隨意地道,神色如常。
林宜狐疑地看著他,“怎麼會有放鞭炮隻有一響的?”
而且近的就像樓底下一樣,難不成還是薑祈星在放鞭炮?
“那人家就愛玩一響的怎麼辦?”
應寒年勾了勾唇笑。
林宜看他一眼,見他臉上風平浪靜,可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她站起來就往外走,應寒年拉住她的手,“彆出去了,陪我在這看會電視。”
“不看。”
林宜毅然甩開他的手就往外走。
應寒年還想抓她,林宜迅速跑起來,一路跑下樓,門外的庭院裡有滾滾濃煙正在散去,她站在門口,隻見薑祈星站在院中,拳頭握緊,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大鐵門。
大鐵門被炸得變形,還飛了一半……
林宜回眸,應寒年慢悠悠地走上前來,一手插在褲袋中,麵對這樣的畫麵沒有絲毫的意外。
她心裡咯噔了下,“應寒年,你是不是又有事瞞著我?”
“……”
應寒年黑眸深沉,知道瞞是瞞不下去了。
“你說話啊!”林宜急切地大聲道,“是不是每次等出了事,我才有資格知道?”
她不怪他將江嬈拉進局,因為這是江嬈自己的決定。
可她真的討厭他們不約而同地瞞著她,將她保護在象牙塔裡過日子。聽到聲音,薑祈星回過頭來,朝這邊走來,道,“寒哥,有摩托車開過去,直接扔在門上,微型炸彈,威力不大,也就是個恐嚇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