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羨楓坐在輪椅上,臉色透著寒氣。
林宜咬唇,緊緊地盯著那個黃醫生,隻聽他說了一大堆的專業名詞後,終於道,“證實二人是生物學上父子關係,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再做一次鑒定。”
生物學父子關係。
林宜鬆了一口氣,不管牧家如何絕情殘忍,對牧家血脈下手總還是要想一想的,尤其是在剛出三房弑親的冷血之後,總要思考人性。
牧子良坐在一張大沙發的中央,聞言不由得閉上了眼,蒼老的手按著眉心。
果然是孽債。
應詠希將他的牧家鬨個滿城風雨,竟還留了一個牧家的兒子。
真的是這樣……
林宜她看向應寒年,隻見他把玩打火機的手頓了頓,薄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轉眸看向牧子良,“老爺子,早年您在商界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見不得人的事也乾多了,不知道包不包括殺親孫子?”
“……”
牧子良臉色難看得不比鍋底好多少。
那邊,牧華康站起來就衝到牧華弘的麵前,上前伸手就攥住他的衣領質問道,“你怎麼會和詠希扯上關係?你那時不是一直在外麵忙著做事麼?”
牧華弘是三兄弟間最有野心的,他把自己的野心寫在臉上,他就是要爭,要跨過兩個哥哥成為牧家的繼承人。
所以,兩個哥哥和應詠希糾纏不清的時候,他都是在外麵用功。
可現在連兒子都出來了,當年到底還發生過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牧華弘擰著眉推開他,“我女人那麼多,陳年的事了我哪記得。”
“你——”
牧華康氣竭,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應詠希明明是最乾淨美好的一個女人。
牧華弘不理會他,隻轉頭看向老爺子,“父親,這事您決定吧。”
牧華弘承認自己很欣賞應寒年,一度想將他拉到自己旗下,可這小子心思不正,是他親兒子也沒用。
“爺爺,放虎歸山是禍。”
牧羨楓開口道。
牧羨光和牧夏汐兄妹沒有插話,兩人早已經被鑒定結果震得呆的不能再呆了。
牧子良在眾人的目光中慢慢睜開一雙眼,裡邊複雜難辨,而後沉沉地看向應寒年玩世不恭的一張臉,一字一字道,“你既然是我孫子,我就留你一命,你離開牧家,你想報的仇到這就差不多了,彆再奢望些你不該奢望的。”
他做過的,就當是牧家還他了。
應寒年不屑地笑一聲。
“爺爺,他記了差不多二十幾年的仇,他怎麼會甘心收手,您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牧羨楓曾經親眼目睹生死街的血戰,他清楚那兩個少年心中懷著怎樣巨大的仇恨,比他隻有更多。
“是啊。”應寒年拋著手中的打火機站起來,“老爺子,要麼您今天殺了我,要麼,改天我來看你們每一個人的下場,我要是不搞得你們牧家每個人都身敗名裂、下場淒涼,我怎麼配為我母親姓一個應字?”
狂妄到不可一世。
被揭穿了身份,他索性理直氣壯地承認自己的目的。
眾人的臉色一變再變。
牧華弘的眉頭一再擰緊,冷冷地看著他道,“以前是牧家對你不設防,你以為你還有以後麼?”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