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聊了。
“對不起。”
沉重的三個字忽然在她身後響起。
林宜的步子僵在地上,兩秒後,應寒年走到她麵前,手上多出一把匕首,寒芒畢露,手柄的位置對向她,銳鋒對著自己。
什麼意思一目了然。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發現,這樣的話,以後該還的現在還。”應寒年道,把匕首遞向她。
瘋子。
林宜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臉,“現在知道後悔了?應寒年,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用一句道歉一句還解決的!”
“我沒有後悔。”
應寒年道,聲音低沉極了。
“……”林宜呆住,“你再說一遍。”
他憑什麼說他不後悔?
他把她當什麼?
“我沒有後悔過。再來一次,我還是這麼做。”
“應寒年!”
她心底的那股怨那股恨全部浮了上來,她抓過那把匕首就往他胸膛上方幾寸刺進去,幾乎是將自己隱藏多時的歇斯底裡全部展現在他麵前。
應寒年沒有後退,甚至迎著她刺過來的方向往前站了站,因此,刀鋒進去很深很深……
林宜的手突然就軟了,腦袋一片空白。
她看著血從他衣服裡滲出來,沿著銀亮的匕首往下淌。
應寒年站在她麵前,聲音低到沙啞,“團團,你得活在溫室裡,外麵的風一絲都不能刮到你。”
他可以活在血泊之中,她不行。
他也不允許。
“……”
林宜的眼中全是匕首上的血,她想放開手,應寒年卻突然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身體裡繼續刺進去。
林宜站在他麵前,臉都白了。
“再來,這點當然不夠!”
應寒年的臉也變得青白,額頭上布滿冷汗,但他連一聲痛都不喊,抓緊她的手將匕首慢慢拔出,林宜被嚇到了,她一把掙開他的手,“應寒年,你彆發瘋了行不行!”
她掙脫的時候,匕首在他身體裡攪動,他身形晃了一下,咬咬牙將匕首拔出來。
他看向她,冷汗順著眼角淌下來,他吃力地開口,“你退什麼?這些還你零頭都不夠。”
“……”
林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欠了你什麼,我清楚。”
他說他清楚……
林宜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到他了,太疼太疼,疼得她整個人像是被碾碎了一樣。
她上前就想打開車門上車,應寒年發現她的意圖,抓起匕首就定在她的車門上,將車門重新關上。
他有些體力不支地靠在車上,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如同一頭倒在血泊中的獸,還強撐著他最後的淩厲和凶狠。“你不可以結婚。”他道,夜風吹得他傷口疼得劇烈,“如果我在這條路上有什麼不測,你當然可以找個適合的人結婚,但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不能結婚,你不愛我也不能結婚,我不會讓牧羨楓騷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