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狐麵具後麵的眼深深地盯著她。
那種眼神迫人。
兩人靠得太近,林宜都能聽到他變得沉重的呼吸聲,就在她轉第十個圈的時候,男人終於放開她。
林宜低眸飛快地瞥一眼自己被握紅的手,接上自己的獨舞節奏,圍著他跳起來。
這段是夢中舞,需要纏綿一些。
但有了剛剛的意外,林宜心裡咯應極了,在需要靠近他的時候總是離上一段小小的距離。
男人站在舞台中央,頭顱一直隨著她而轉動,麵具後的雙眼直勾勾地鎖住她,倒顯得比她這段舞還纏綿悱惻……
林宜努力回避他的目光,在暗光下起舞,再在濃濃的白霧中緩緩倒下,準備倒在藤草上來一個首尾呼應。
可她還沒倒下,男人伸出一隻手就攬住她的腰,避免她摔下去。
“……”
林宜以一個下腰的姿勢倒在他的臂彎上,帶著冰冷的怒意第一次直視向麵具後麵那雙眼。
四目相對。
白霧在兩人中間圍繞。
林宜凝視著他,卻像看到一個不見底的深淵,漆黑無比,掉下去即粉身碎骨。
這種感受,她已經兩年不曾有過。
他不是安峻。
林宜的長睫顫了顫,一把將他狠狠推開,然後幾個舞蹈動作倉皇收尾。
底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她站在舞台上鞠躬致謝,臉色並不好看。
等她從舞台上下來的時候,那個戴著白狐麵具的人已經不見,隻有學妹慌慌張張地朝她跑來,“林宜學姐,不好了,出事了……”
“怎麼了?”
林宜問道。
“我剛剛發現安峻學長昏倒在後台,他醒來後說是被人打昏的,身上的演出服都被人扒了,他擔心你演出,讓我趕緊來告訴你一聲。”
學妹一口氣說完,見她鎮定地站在自己麵前,外麵又掌聲雷動,忽然有些點懵,抓著頭發茫然道,“誒,學姐,你跳完了?你是自己一個人跳完的整場舞嗎?”
王子都不在。
“……”林宜都不知道從哪裡解釋起,隻能道,“你之前說有大人物來觀看開學典禮,是哪個大人物?”
“就是牧氏家族的應寒年啊!”一提到應寒年,學妹激動什麼都忘了,眼睛裡全是小星星,“他真的好帥啊,又有錢又帥又成熟又性感,我隻是看他一眼,我就被迷得喘不過氣來了,荷爾蒙爆棚啊。”
應寒年。
不算多意外的答案。
林宜眉頭蹙了蹙,伸手拍拍學妹就走了,一雙眼中目光複雜。
應寒年,真的回來了。
她從後台出去,從暗處走向側門,沒有望一眼觀眾席,身上卻如芒在背。
觀眾席的第一排中央,男人坐在那裡,一襲高定深黑色西裝,單腿蹺起,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沒有關注舞台上的表演,一雙黑眸追著從暗處離開的纖瘦身影,薄唇抿緊。
“應少,剛剛的舞蹈還不錯吧?林宜是我們學校非常有潛力的苗子,她的舞風很有風格。”一旁的校領導湊到男人身旁,笑著搭訕。
從應寒年坐在這裡起來,他們是使出了渾身懈數和他套關係套近乎,能想到的話題都說了,應寒年就是冷著一副臉愛搭不理的樣子。
校領導也沒指望他能回複自己,說完便訕笑著縮回去,忽然,就聽應寒年低沉傲慢的聲音響起,“是不錯,也就這舞能看。”
“……”
居然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