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生死街太窮,人太麻木絕望,根本沒有任何的歡笑。
舞女被虐被打,孩子成賊,人可以肆意傷害他人,這裡本就是一個不健全的小社會,是該改改了,這樣,這裡的孩子才能有明天。
“嗯。”
應寒年搬起一箱到前麵桌上。
林宜看向他,問道,“怎麼突然想到做這些?”
“你不是想讓我過得積極向上麼?我這樣夠不夠向上?”應寒年挑眉反問,又搬起一個箱子往前。
林宜看著他的背影淺淺笑起來。
應寒年這個人很矛盾,一麵是魔,一麵是佛,來回切換,毫無違合感。
真好,他沒有將那個魔徹底放出來吞噬一切。
林宜上前給大家發放東西,突然就看到其中有個穿著破爛衣裳的小孩子在人群中穿來穿去,領了一次東西又領一次。
是那個想賣她香水的小男孩,聽說也是那個單人擄走牧老爺子的小男孩。
她走向前,直接拉過那個臟兮兮的孩子走到碼頭邊上。
“……”
小男孩一臉戒備地看著她。
應寒年看向林宜。
林宜在碼頭的石階上坐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包濕紙巾,打開給他擦臉,一點點擦乾淨他臉上的灰。
一擦,她的紙巾就臟了。
她重新抽出一張,繼續替他擦臉,小男孩有些彆扭,想躲開又沒躲,一雙黑幽幽的眼睛直盯著她,小拳頭握得緊緊的。
應寒年拿了一瓶水在喝,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來,看到他,小男孩害怕地往林宜懷裡躲去。
他沒忘記這個男人當初是怎麼懲治千手黨的。
還沒躲進去,應寒年擰起眉一把扯開他,冷冷地道,“往哪蹭呢?”
“啊……”
小男孩嚇得尖叫起來。
林宜反手打了一下應寒年,蹙眉輕聲抱怨道,“你彆嚇著他。”
“……”
應寒年看向自己被拍了一下的手臂,舒服得一塌糊塗,薄唇勾起弧度。
小男孩被林宜拉回去,林宜繼續替他擦臉,擦乾淨後是一張皮膚都有些乾裂的小臉,完全不像國內一些小孩唇紅齒白的。
她拿出一管小藥膏,擠出來擦在男孩的臉上。
“你早上問我要這個藥,就是為了他?”應寒年問道。
“我知道今天發放食物,他一定會來的。”林宜一邊替男孩擦著藥一邊道,聲音輕輕的,“你不覺得他很像你麼?”
一個小小的孩子,連天真爛漫是什麼都不知道,過早地就為生計籌謀,甚至加入千手黨這種組織來求存活。
和當初的應寒年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看著麵前的孩子,她會想到小時候的應寒年是什麼模樣,不免有些心疼。
聞言,應寒年看一眼男孩,又看向她,心被揉了一下。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小男孩站在那裡漸漸沒有那麼防備了,藥擦在臉上清清爽爽的,沒有任何刺激,很溫和。
抹好藥膏,林宜摘下束住長發的發圈,黑色發圈上有一隻毛絨絨的迷你小熊,她遞給男孩,“我們出來沒有帶玩具,我身上隻有這個,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