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站在那裡,雙手隨意地插在褲袋裡,一雙漆黑的眼直直看向蘇美寧,態度猖狂得不可一世,“你試試是你先把人打死,還是我把你兒子弄成和老爺子一天出殯。”
那陰寒到骨子裡的聲音可不是開玩笑的。
蘇美寧呆呆地看著他,又想到那日自己被羞辱得在牧氏集團大廈跪了一刻鐘的畫麵,羞憤難堪,衝上去恨不得和他同歸於儘。
“夠了!”
牧羨楓在管家的攙扶上勉強站起來,氣息虛弱。
“羨楓,你怎麼樣?”蘇美寧忙往後退,衝到牧羨楓身旁,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去守靈。”牧羨楓沒有多說,轉身走去,走出幾步,他忽然回頭看向應寒年,青白的臉上掠過一抹陰狠,一字一字緩慢地道,“應寒年,隻要我一天沒死,我就不算輸,你也不算贏。
”
“嗬。”
應寒年不屑地冷笑。
牧羨楓收回視線,從林宜臉上掃過,沒有多停留,抬起腳離開。
大房的人一出去,會議室再一次顯得空空蕩蕩,靜得不能再靜。林宜站在原地,手還捂著臉,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後,跟刀子刮人似的,她頓時摒住呼吸,轉身朝著應寒年的方向低頭,卻不看他的眼睛,客氣地道,“那應先生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應寒年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落下,語氣比她還客氣,“走什麼,林小姐身負重任而來,是牧家的貴客,為防有不懷好意之人騷擾林小姐,不如就請先在這裡暫住幾天,過了
這陣風頭再說。”
這禮貌用語……
這客套態度……
這溫和謙遜……
林宜聽得頭皮有些麻,訕訕一笑,“可是我還要回去上學。”
“那就請假。”
“我之前已經請過一段時間的假了。”
“那就再請,林小姐為牧家付出這麼多,我要是不好好招待,那還是人嗎?”
應寒年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林宜咬咬唇,正不知道如何應對時,一旁的牧夏汐上前拉過她道,柔聲勸道,“林宜,你這次是立了大功,走吧,去我那邊喝點東西。”
知道逃不過應寒年這一關,林宜想想不再廢力氣,跟著牧夏汐離開。
……
金色的碗盞中盛著盈白的燕窩,顏色特彆好看。
牧夏汐領著她在自己的小客廳裡吃,小客廳布置得華麗中帶著少女心,活脫脫西方公主的味道。
“兩年不見,我每次想到你和大哥就覺得唏噓不已,明明挺好的一段緣份……”牧夏汐有些感慨地看著她,“不過,你剛剛說讓大伯母去問大哥,難道當年還有什麼隱情嗎?”
什麼就挺好的一段緣份。林宜吃著燕窩,看著牧夏汐天真的眼神,都不知道該不該喚醒她,想想,林宜還是道,“如果我說我和牧大少並不是兩情相悅,而是他強迫我你信不信?我懷孕是假的,不是我要騙人,是他要利用這個莫須有的孩子去鞏固自己在牧家的勢力;當初我被打,什麼都不解釋,是因為我想離開牧家,沒有彆的方式,隻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