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被人推了一把。
林宜倔強地停住。
“聽話!”應寒年厲聲道,替她將風衣罩好,“交給我!”
他強勢的聲音令她心安下來。
她試圖從風衣中抬起頭看他一眼,人已經被推開,很快有人接手扶著她匆匆離去。
……
在醫生的辦公室裡坐了一會,林宜坐不下去,又跑到手術室外麵,等待消息。
她站在那裡,看著手術室上麵亮著的燈,身上披著黑色的男式風衣,一頭做得精致的頭發已經散亂掉,嘴角起血,左邊臉龐起腫,紅印子不消,眼角和額角起了小包,還來不及顯出瘀疼。
她死死地攥住身上的風衣,硬是將上麵的一顆扣子給生生地摳了下來,緊緊地握在手中。
掌心裡已經一片血跡,是被好自己用指甲劃出來的。
還不出來。
還沒有出來。
這個燈一直不暗下去,醫生、護士一個都沒有出來。
應寒年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林宜這麼狼狽的樣子,她呆呆地站在那裡,染著血跡的手摳著他風衣上的扣子,摳下一顆又一顆,摳完全部握在手裡。
他站在那裡,她沒有發現,還是摳著扣子,很難摳,她指尖深深地陷進去,恨不得把指甲折斷在上麵。
“夠了。”
應寒年上前一把按住她的手。
林宜回眸,看到他呆了呆,然後急切地問道,“下麵怎麼樣了?沒傷害到家屬吧,他們填表格了嗎?”
“在填。”
應寒年回答,視線落在她嘴角的血上,目光沉得厲害,隱隱透出一抹嗜血的顏色。
要不是考慮那群人是傷者家屬,他早就動手了。
“那就好。”林宜點點頭,然後又問,“你怎麼來了呢?今天晚上的慶功宴那麼重要,你怎麼能缺席?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我已經在這裡,就不會再回去!”
應寒年盯著她道,語氣有些差。
她居然想一個人回來處理這麼大的事情,要不是薑祈星不想再重蹈覆轍,在晚宴開始之前告訴他,他這個時候還到不了這裡,看不到她被那些家屬圍攻……
“……”
林宜怔怔地看著他,見他已然怒了,便不再說什麼。
應寒年一把將她抱起來,將她抱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轉頭朝旁邊的薑祈星道,“去拿急救箱過來。”
“是,寒哥。”
薑祈星立刻退了下去。
應寒年在林宜麵前半蹲下來,從她身上的風衣口袋裡拿出紙巾,取出一張替她擦掉臉上、脖子上的灰,又去擦她嘴角的血。
碰到傷口,林宜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似乎感覺不到疼似的。
她看著蹲在地上的應寒年,唇動了動,道,“得封鎖消息,否則食物中毒的事傳出去,不管是不是在宜味食府發生的,宜味食府都難以在國內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