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牧羨楓病發,在被送往醫院的路上,他奪槍飲彈自儘,當場死亡。
林宜聽到消息的時候呆了很久很久。
電視屏幕上播放著關於夏季橄欖球賽即將開始的新聞。
到這一刻,她才想起牧羨楓和她說過的,他最喜歡的運動就是橄欖球。
可是自從身體變差以後,他便不碰橄欖球了,也不敢再看任何一場球賽。
終於有這樣一天他幡然醒悟,他終於有勇氣去看這樣一場球賽,去期待它的精彩程度,可惜,他不想等了……
他隻圖解脫。
林宜站在那裡,很多回憶的片斷從眼前晃過,和牧羨楓的初見,以及……最後一麵。
對牧羨楓來說,也許早點得知自己是個普通人,反而能解脫吧,就不用走到今天這一步。
隻是,就像應寒年說的,這世上就沒有如果。
唇角忽然嘗到一抹鹹澀。
林宜伸手去抹一下臉,竟然落淚了。
新聞一變,跳到牧羨楓死亡的新聞,奪警槍自殺,新聞轟動,以攔都攔不住的架勢上了頭條。
牧羨楓留下遺言,懺悔自己做過的一切惡事,向所有的受害者家屬致歉。
鏡頭換得很快,上一秒還是事發現場,下一秒便是大量媒體集合在牧氏集團總部的大廈外,等待詢問個究竟。
身後忽然傳來抽泣聲。
林宜轉頭,就見牧夏汐站在不遠處,一身白裙亮麗,正直直地看向電視屏幕,雙手捂著臉,震愕而悲傷,眼淚奪眶而出。
林宜抹掉眼淚,拿出一張紙巾走到她麵前遞給她。
“為什麼會這樣?”牧夏汐放下手,卻沒有去接她的紙巾,淚水不斷湧出來,曾經明媚的女孩此時悲傷得無以複加,“母親走了,爺爺走了,大伯母走了,現在連大哥也……”
她哽得說不下去。
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選擇的活法,隻要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林宜淡淡地道。
牧夏汐很想說她冷血,可在看到她臉上未乾的淚痕後說不出來了,眼眶通紅地問,“林宜,你愛過我大哥嗎?”
“我愛的從來都隻有應寒年。”
林宜道。
“四哥說,長房的沒落是應寒年的手筆,對嗎?應寒年真的想一步步侵蝕整個牧家,對嗎?”牧夏汐又問,雙眼刻著茫然。
“你既然直接問我,就代表你心裡是不相信的。”林宜認真地看著她道。
林宜對牧夏汐的感覺並不差,在整個牧氏家族中,牧夏汐是唯一的一道光明。牧夏汐搖了搖頭,眼淚又落下來,“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母親在見過應寒年之後就去世了,我隻知道大哥曾經和他敵對,我隻知道他是個戾氣極濃的人……我隻知道,他
眼裡好像隻有你。”
“夏汐,老爺子臨走前是心甘情願將位置交給應寒年的,即使你不信應寒年,你也該信老爺子的眼光。”
林宜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