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氣喘籲籲地坐在床上,抓狂得恨不得將輸液管子拔下來扔到牧華弘的臉上。
“你到底想乾什麼?”
牧華弘回頭冷漠地看向她。“嗬。”顧若自嘲地苦笑一聲,一雙眼看向他,“我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還能乾什麼?你覺得我還能乾什麼?我不就是得這樣不死不活地熬著,給你留在國內的借
口,給你東山再起的機會麼?”
“……”
牧華弘有些不耐煩了,這種話顧若已經說過很多遍。
“不過你好像失敗了,羨泉說,家族大會上,應寒年都沒有出現,你慫恿的那些人和蘇家人就被林宜一個小丫頭給擺平了。”顧若的話字字諷刺,恨不得剜得牧華弘當場暴怒才罷休,“牧家三爺這些年是何等的威風,人人都以為你就是老爺子之後的繼任人選,結果呢?讓一個私生子給搶了去,如
今連留在國內都要靠自己的妻子躺病床上才行,真是可憐呢。”
不管父母如何說話,牧羨泉和妻子都睡得很好,什麼都不管。
“你說夠了沒有?”牧華弘陰沉地瞥她一眼,“你彆忘了,當初要不是你自作主張逼老爺子立遺囑,我們三房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怪我嗎?”顧若激動地道,“要不是你憑空跳出來一個私生子,會這樣嗎?”
“我懶得和你吵。”
牧華弘受不了她,轉身就要走。
“你把應寒年殺了吧。”顧若的聲音忽然響起,細細的,陰森森的,在這個夜晚顯得格外鬼魅。
“……”
牧華弘頓住腳步,轉眸睨向她。
這才是顧若叫自己過來的目的。“牧華弘,應寒年對三房有多防範你是知道的,現在整個醫院都在他的監控中,要不是到了深夜,我和你都不能單獨談上一次話。”顧若睨向他,“在他大權獨掌的情況下,
你想東山再起根本不可能。”
“……”
牧華弘站在那裡,身上的酒意未褪,依然濃烈,他想著應寒年對自己多番不屑一顧、張狂相對的場景,胸口的火就燒得厲害。
上位後,應寒年越來越囂張,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雖然應寒年現在急著報仇,一時半會動不到他頭上,但他想東山再起……確實太難。
“而且,我不一定能撐多長時間了。”顧若說道。
牧華弘蹙眉,對於這個替自己生了兩個兒子的女人,他沒有太多難過的意思,隻道,“你撐不住了?”
顧若對他來說,更像是聯姻下的合作夥伴,兩人有共同利益,一個不行了,他想的隻是會不會影響到自己。顧若也不指望能在牧華弘的臉上看到傷懷,但心下還是痛苦,她儘量冷靜地道,“就算我撐得住,應寒年會讓我撐多久?他把羨泉和甜甜軟禁在我這病房裡,下一步呢?他
隻要在我身上動點手腳,我一死,你們就得立刻遵照遺囑去國外,難道到時你再給自己的兒子下一次藥麼,讓兒子像我一樣不良於行?”
“所以你就想讓我殺了應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