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華弘癱坐在樓梯上,見到牧子良便立刻握緊他的臂膀,“父親,留住她,快點!留住她!”
不能讓她走。
不能讓她走……他要找她,他說過的,他要找她。
是誰呢?
她叫什麼名字呢?
他怎麼想不起來。
牧華弘很慌很急,越是想想起來,頭越是痛得快要裂開一般,牧子良見狀怒意瞪向追下來的醫生,“這是怎麼回事?”那醫生站在那裡,手裡緊緊抓著沉香木扇,一臉慌亂地向牧子良解釋,“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可能記憶洗得不夠徹底,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讓三爺完全
忘記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
“洗記憶?”牧華弘震愕,慍怒地看向醫生,“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三爺,您看,您還記得這把扇子嗎?我們說好的,要把所有的都存在這把扇子裡,好好保存……”醫生打開手中的扇子道。
“滾!”
牧華弘歇斯底裡地吼出來,拚命掙紮,“我要去找她!”
他要去找她。
她好像說了要等他的!她在等他!
“華弘!”牧子良用儘力氣按住他,厲聲喝他。
馮管家帶著醫護人員匆匆跑下來,醫手接過一支鎮定劑就要往牧華弘身上打。
“我是牧華弘,你敢碰我!滾開!”牧華弘吼出來,更加奮力地掙紮,不顧一切地想要跑下去。
馮管家立刻和醫護人員上前將他按住,牧華弘看著這些下人集體造反,不禁更加怒不可遏,大吼道,“父親!”
“……”牧子良蹲在他的麵前,一雙渾濁的眼注視著他額上暴出的青筋,雙手更加用力地禁錮住他的手臂,“華弘,你聽我說,你把這一切忘了,你就還是我牧子良的好兒子,我把
該給你的都給你,知道麼?”
見父親都不幫自己,牧華弘絕望地連連搖頭,眼中的紅血絲幾乎要爆裂開來,“她沒有我不行的!她還在等我!還在等我!”
“……”
“放開我!你們給我放開!”
“牧老先生……”
醫生拿著鎮定劑看向牧子良,一臉憂慮,三爺這情況再不打針不行了。
牧子良閉上眼,彆過臉去,“打。”
針瞬間刺入牧華弘的手臂。
“啊——”
牧華弘聲撕力竭,一抹血腥直接從喉嚨裡噴出,青筋突顯的額下,一雙眼睛腥紅得連黑色都渾濁,那裡刻著不甘,濃烈的不甘。
這一聲,聽得在場的人無不頭皮發麻。
眾目睽睽下,牧華弘終於閉上眼,昏死地樓梯上。
牧子良立刻上前抱住他,將他緊緊摟在懷中,在他耳邊低語,“華弘,父親不能失去任何一個孩子,父親要你們每一個都好好活著,好好活在我身邊,你懂麼?”
“……”
“我給你們每個人都鋪了一條最適合自己的路,你怎麼可以不要?”牧華弘自然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