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直接拿過來,隻見上麵是洋洋灑灑的一篇認罪書,裡邊薑祈星交待了整件事情,隻不過他把牧華弘捅刀、應寒年開的槍都算在自己身上,他一個人承認了所有的罪
行。
雖是認罪,但通篇沒有一字懺悔。
薑祈星也不可能懺悔。
林宜看過去,認罪書的最後一段話是寫給應寒年的——
【寒哥,兩日還未找到牧夏汐,我懷疑她已經被人救走,我要去尋她,請你彆再為我操心,等我找到她,確定她安然無恙後我自會回來伏法。】
“靠!”
應寒年低聲咒罵,臉色難看到極點。
“應先生,薑祈星這樣的行為性質很嚴重,他這是逃亡,罪上加罪。”警察中一個人說道。
應寒年冷眼掃過去,“他本就沒有罪,哪來的罪上加罪?”
父母慘死於眼前,自己死裡逃生,這樣的報複誰敢說有罪?
應寒年周身散著寒氣,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噤了聲。
林宜見狀上前一步,朝警方微微一笑,又向律師道,“你們辛苦一些,該怎麼走法律程序就怎麼走,薑祈星隻是去找人,是救人,不是逃亡。”
“我明白了。”
律師點頭,哪裡還敢去問臉色冰冷的應寒年,直接就寒喧著把警方的人往外帶去。
應寒年冷著臉站在那裡,忽地開口,“來人。”
他一開口,林宜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不假思索地道,“讓他去吧,他找不到夏汐,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薑祈星何時那麼失魂落魄過。
“這會讓他變成通緝犯。”
應寒年睨向她,黑眸深不見底,語氣壓著燥意。
從萬泉湖回來後,他的沉默就不是平靜的。
“我不敢說他愛上了夏汐,但夏汐之於他一定是不同的,你沒看出來麼?”林宜柔聲勸著他,“你可以護他一身清白、一世平安,卻不能給他心中安寧。”
“……”
應寒年定定地看著她,沉默。
“成全他吧,他會回來的。”
林宜輕聲道。
就像薑祈星說的,應寒年罩他的時間太長太長了,舊事已了,舊人如新生,這接下去的路他總要自己嘗試去走。
“……”
應寒年偏過臉去,臉色沉著。
管家走上前來,應寒年在那裡站了半晌,最後揮手讓人退下,算是同意了林宜的做法。
這時,樓梯上傳來聲響。
林宜轉過頭望去,就見牧羨光跌坐在樓梯上,一臉的蒼白和無法置信,滿目迷茫,白書雅陪在他身旁,緊緊地抱住他,眼淚不停地往下落。
好久,牧羨光才重新站起來,腳步踉蹌地往外走去,一眼都沒有再看應寒年,就這麼離開了。
……
舊事了結,餘波卻是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