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點都不急的?”顧銘看她,“剛才你一通分析頭頭是道的,你就不怕我們在這裡被關到死?”
太無聊了,顧銘忍不住想找她談話。
“不急。”
林宜看都沒看他一眼,“你有沒有人救我不知道,我有人救。”
就是這樣一來,她想繼續參賽是不可能的了,不參賽就不參賽吧,誰能想到一個美食比賽中間,還有人拿刀子的。
這樣的凶險程度遠遠超乎她的預料。
“……”
顧銘覺得自己這輩子攢的麵子全被林宜給懟儘了,他罵她一句後彆過臉去,再也不理她。
林宜自然樂得清靜,就這麼坐著。
整個屋子密不透風,也不知道時間,隻有幽幽的壁燈燈光照著所有的一切。
不懂過去多久,顧銘突然縮了縮脖子,“怎麼這麼冷?”
冷麼?
林宜覺得還好,隻見顧銘慢慢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細看之下,她才發現他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她沒有多嘴,不多時,顧銘打了個嗬欠,然後就靠向一旁的雜物睡過去,人還是毫無形象地縮成一團,仿佛冷得厲害。
旁邊的雜物立得不穩,顧銘整個人往下栽去,狼狽地倒在地上,頭發都亂了,他皺著眉醒過來,雙眼有著迷糊和痛苦。
“……”
林宜看著他,忽然想起上一世她被繼母關在狗屋的時候,她生病倒下來,看到鏡中的自己是那樣狼狽不堪、可憐至極。
她從軟墊上站起來走到他身旁,伸手在他額頭上快速地探了下。
燒得發燙。
“你發燒了。”她看著他道。
“靠。”顧銘啞著聲咒罵,“我才不要死在這裡,我要活著出去。”
他說著,聲音越來越低。
上一世的她在狗屋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絕不能死在這裡。
其實當時的她,很絕望。
林宜站起來搜索屋子裡的東西,這仿佛是私人的儲物間,什麼生活用品的舊雜物都堆在這裡,她翻了翻,還真在角落裡找到兩條舊被子。
她拎起來拍拍灰,然後捧到顧銘麵前給他蓋上。
顧銘燒得人有些發懵,他倒在地上,模糊的視線中,林宜蹲在他麵前替他裹緊了被子。
她的麵容在他眼中變得朦朧,像鍍上一層絨絨的光,美得有些虛幻……
顧銘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昏睡過去之前想著,這小妖精看多了還挺漂亮的。
林宜給他蓋好被子,見他又睡了過去,也沒其它辦法,隻能等。
她準備坐回自己的軟墊上,頭頂忽然響起什麼敲擊的聲音,林宜心下一緊,抬眸看去。
很快,隻見一片天花板被砸了開來,有焦急的聲音從上麵傳來,“林小姐?林小姐你在嗎?”
聽出是同行助理的聲音,林宜鬆了口氣道,忙道,“我在這裡。”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影從上麵毫無顧慮地跳了下來,是應寒年,他穩穩落地,直起身來,一張臉麵若冰霜,黑眸充斥著戾氣。
林宜貼著牆邊而站。
幽暗的光線下,一片死寂。
梯子這才在應寒年的身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