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雖然那樣鬨了,但心裡其實並不痛快,此刻聽到他低啞的咬牙切齒,心口莫名地就被撫平許多。
女人,有時候真是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生物。黑暗中,她被他勒在懷中,背靠著他的胸膛,酸溜溜地道,“不好嗎?老太太擺明了讓應雪菲那樣一個大美女給你做大老婆,還下足規矩,不讓這個大老婆阻止你娶一堆小
老婆,是個男人都樂開花了吧?”
話落,她就被應寒年推倒在床上,他鉗製住她的一雙細臂,眼神狠厲,“老子要的到底是誰你不知道?你是在考驗我,還是不信任我?”
他的語氣凝重,每個字都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林宜倒在那裡,對上他的漆黑的眸,聲音漸漸軟了,“生氣了?”
“嗬,我不該生氣,我該美滋滋的,對吧?這外麵一堆女人呢,我該左擁右抱,我該樂開花。”
應寒年嘲諷地笑了一聲。
“應寒年……”
“……”
應寒年用力地箍緊她的手臂,不肯放手,呼吸沉重,拂過她的臉。
“你讓我起來,我好好和你說。”林宜柔聲說道。應寒年壓著她半晌,才坐起來,伸手拉了她一眼,林宜坐在他麵前,顧不上看周圍是哪裡,便道,“我不是在考驗你,也不是不信任你,就是因為信任你,才會去大鬨老太
太,逼你答應這門婚事。”
“……”
應寒年冷著臉沒有說話。
林宜拉了拉他的衣袖,應寒年坐著沒動,也不看她,她又拉,拉了好幾下,應寒年才轉頭看她,她注視著他的眼道,“今天我去了一趟地下監獄。”
“我知道。”
這個他收到消息了。“夏汐本來就是身受重傷,現在隻能呆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養傷,很容易留下後遺症。”林宜輕聲說道,“還有牧羨光和白書雅的兒子,他還小,天天呆在那樣的地方健康
成長談不上,還會留下心理陰影,我真的看得很難受。”
“所以你犧牲我?”
應寒年臉色不豫地道。“不是啊,應寒年。”她輕歎一聲,“你也想救他們的不是嗎?你說你要了解應門,可老太太不給你實權你怎麼了解,就這麼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個事,而且以老太太的性子還
會不斷逼你殺我,逼你殺牧家人,逼你娶妻,不是應雪菲也會是彆人。”
“所以你就讓我結婚拿下實權。”
應寒年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是最快解決事情的辦法了不是嗎?”林宜說道,“隻要你了解了應門,我們就能結束這一切。”
否則,要拖到什麼時候,拖到老太太去世嗎,老太太的病能拖多久誰都說不好,是一年,還是兩年?
她不是想咒老太太,但這時間真的太長了,夏汐和那個小小的孩子怎麼適合在地下監獄呆這麼久。
應寒年坐在那裡,一直都沒有說話,林宜漸漸也沉默下來,看著黑暗中他的身影,良久,唇微微動了動,“你還是不讚同我的辦法?”
“你知道那時牧羨楓逼你結婚,我為什麼要弄一場假婚禮給他麼?”應寒年忽然說話,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