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祈星的身體緊繃住,僵如一塊石頭。
牧羨光率先坐到證人席上,作為辨方請來的證人,他說話的偏向眾人已經猜到幾分。
果然,牧羨光說了一些自己在牧家聽到上一代之事,也證明薑祈星逃逸是為了找尋自己的妹妹,最後表示能諒解薑祈星的所作所為,請求判其無罪。
牧羨光的證詞並不是最重要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牧夏汐身上,年輕的女孩站起來沉默地朝證人席走去,經過被告席時,薑祈星立直了身後,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牧羨光在應寒年身旁坐下來。
“搞什麼?”
應寒年隨口問道。牧羨光坐在那裡,凝望著自己妹妹單薄的身影苦笑一聲,“自從應門回來,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步不出,今天早上,她和我說她想通了,她要來作證,我怕她壓力太大
,便跟著來了。”
替一個殺人作證辯護,這種壓力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所以,他們兄妹共進退。
她不願意來,他也不參與。
她要作證,他也為薑祈星求情,隻要他這個妹妹能輕鬆一些。
這麼說著,他忽然看向應寒年,“你該不會就是為了今天才要我回牧氏集團吧?”
給他一點甜頭,好讓他關鍵時刻過意不去,出麵替薑祈星向法庭求情。
聞言,應寒年坐在那裡眉都沒抬一下,“不想回來就滾蛋,沒求你。”
“……”
牧羨光被噴得摸鼻子。
應寒年握著林宜手,看著庭上的動靜,目不斜視,忽然啟唇,“謝了。”
飛快的一句。
“……”
牧羨光定定地看著他,而後勾唇笑了。
得,被噴一頓,他連心底最後那點小介意都沒了。
林宜沒在意他們之間的唇槍舌劍,隻關注著庭上,牧夏汐在證人席上坐下來,薑祈星的視線再沒從她身上離開。
“牧夏汐小姐,我現在講一遍案發過程,您聽一下有沒有差誤,我知道這對您來說是件很痛苦的事,希望您能諒解。”辨方律師說道。
牧夏汐坐在那裡,淡淡地點了點頭。
律師開始講述整個案發過程,由於薑祈星一早把什麼都認了,什麼槍傷刀傷都是他做的,律師團也隻能照著這個打。
聽到後麵牧華康連續中槍的時候,牧夏汐的臉色明顯有了變化,唇色發白,眼中有著掙紮痛苦,一雙手絞在一起。
林宜望著她,懷疑她會和在海邊一樣要倒下來。
“夠了!彆再說了!”被告席上的薑祈星打斷律師的聲音,“不要再念了,是我……”
“律師說的一切屬實。”
牧夏汐忽然抬眸說道,阻止薑祈星的聲音。
薑祈星震驚地看向她,他們之間隔的距離不算太遠,他能看到她的睫毛還在顫動,明明難受,說出口的聲音卻堅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