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媽的跟自己女人分房,跟嶽父同房睡覺,哪個男人想得開?
應寒年將她用力地摟進懷裡,恨不得把她揉成一團直接掛在身上,瞪了她半天卻是無可奈何,他能拿她怎麼樣,能拿林家人怎麼樣?
“走吧。”
林宜牽著他的手站起來往餐廳走去。
還沒進去,裡邊熱鬨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你們先吃,我進去做道魚頭湯,之前寒年在林家的時候很喜歡我這道湯的,現在燉著,睡覺前正好喝一碗。”這是外婆的聲音。
“對對對,吃魚頭補腦,讓寒年多吃點,也就他和小宜能和我對弈兩把了。”這是外公的聲音。
“行了,媽,你們都沒吃晚飯,你們先吃,我去煲湯。”這是林冠霆的聲音,還伴隨著走路的聲響。
“寒年就喜歡我煲的魚頭湯,你又不知道怎麼做,做法不對他不愛喝的。”
“我來幫忙,這寒年看著是瘦了些,小宜從小在家嬌生慣養,大約不懂照顧人。”這是奶奶的聲音,顯然是拄著拐杖站了起來,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傳出去。
一群人說著話,最後竟是飯都不吃了,集體進廚房準備給應寒年煲湯。
聽到第一句的時候,應寒年就停下來不走了。
林宜看向他,見他麵上表情凝著,黑漆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笑笑,用手肘抵了抵他,“怎麼樣,你的畫和按摩椅也不是白砸的。”
應寒年站在那裡,眸光動了動,冷哼一聲,“我是在乎這種小恩小惠的人麼? ”
不過就是讓他們分完房,一群老人精過意不去,變著法地討好他罷了。
他不屑一顧。
不屑的應寒年晚上喝了整整三碗的魚湯,躺床上都是撐的。
半夜,月光如水,照著整個牧家,每個房間都格外安靜。
偌大的床上,應寒年輾轉反側,被子被蹬到床尾,他翻了幾個身,猛地從床上翻坐起來,踩進拖鞋往外走去。
一推門,外麵的房間裡還亮著小燈,林冠霆正坐在床上看宜味食府的業績表,見他出來,有些疑惑,“怎麼還沒睡?”
“魚湯喝多了,去跑跑步。”
應寒年沉聲道,抬起腿就要走。
林冠霆立刻坐直了身體,道,“大半夜的上哪跑步啊,你那房裡不是備著一台跑步機麼?”
牧家的房間實在太大了,全是套房,設備又齊全。
應寒年穿著一身灰色的睡衣,靠在門邊,一本正經地道,“聲音太大,我怕吵著您睡覺,我下樓跑幾圈就行。”
“沒事,我年紀大了,耳朵有些背,再說了,這大半夜的,外麵濕氣太重,對身體不好。”
林冠霆一臉關切地說道,“去吧,回房稍微跑一會,實在不行,我給你拿健胃消食片去。”
“……”
優秀。
應寒年退回去,將隔著的門一把關上,沒上跑步機,直接往後一倒,倒在床上,一把將枕頭給狠狠地砸出去。
他活到今天,受了氣還沒地出的也就林家了!
該死!
應寒年那邊睡不著,林宜也不好睡,她和應寒年在一起已經成為習慣,習慣是最難改的事情。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忍不住伸長手拿過手機開機。
像是心有靈犀似的,應寒年的視頻通話彈了過來,她立刻接通,隻見屏幕上一片明亮,應寒年鐵青的臉出現在鏡頭裡,背景不像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