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麵色一滯,目光落在那粉嘟嘟的的一團上,整個魂魄都被掏空了,呆呆地站在那裡。
怎麼可能……
不可能的。
驀地,他低眸對上林宜投過來的視線,她的眼睛今晚都熬紅了,此刻正默默地看著他,應寒年清咳一聲,僵硬地道,“兒子……挺好的,嗯,挺好。”
“……”
林宜不想說話。
“應先生,您過來給寶寶剪臍帶吧,很有意義的。”護士說道。
“……”
應寒年這才鬆開林宜的手,前去剪臍帶,剪的時候,他忍不住往寶寶的腹下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然後,嗯,挺好的。
男女平等麼。
也是林宜辛辛苦苦生下來的。那邊剪完臍帶,護士包好寶寶後給應寒年抱著,應寒年雙手托著小小的一個粉團子,動作有些僵硬地走到林宜麵前,勾了勾唇,“很健康,眼睛鼻子嘴巴、手腳都齊的,一
樣沒缺。”
“……”
這話說的。林宜躺在那裡都無奈了,側頭看向自己的寶寶,很小很小的一團,毛茸茸的濕發,一雙眼睛已經睜大了,沒再哭,此刻葡萄似的黑瞳正骨碌碌地看著她,小舌頭在嘴裡一
攪一攪著,萌得林宜頓時心都化了。
她不知道這孩子像誰,但很慶幸,這孩子看著不止健康,而且確實很漂亮。
“好可愛。”
林宜對自己身體的疼痛已經沒有知覺了,看著這個孩子,隻感覺整個世界的花都開了。
應寒年站在那裡正木著一張臉,聞言頜首,“嗯,可愛。”
“……”
好敷衍。
林宜鬱悶地看著他。
怕她多想,應寒年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地道,“真的,其實我之前我怕你認為我重男輕女,所以一直在說喜歡女兒,我真正喜歡是的兒子。”
“……”
是哦,在家裡、辦公室裡各布置一個公主嬰兒房都是用來欺瞞他重男輕女的本質呢。
欺騙得好成功。
林宜無奈地看著他,應寒年把孩子交給護士,又在林宜身旁俯下身體,“總之,兒子很健康,不用擔心,你現在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睡吧。”
“……嗯。”
林宜是真的累了,聞言腦袋裡逐漸空白起來,意識抽離,慢慢闔上眼睛。
見她閉眼休息,應寒年立刻走向主治醫生,“怎麼樣,血止住了麼?撕裂的地方縫上了麼?”
一個護士正在替林宜擦血,應寒年立刻戴起手套,沉聲道,“我來。”
護士退到一旁。
手術室裡的燈依然亮著,應寒年配合醫生做最後的工作,小寶貝躺在一旁的秤上,眨著一雙黑幽幽的大眼睛,攪著自己的小舌頭。
護士看著上麵的數字笑道,“八斤六兩,不顯胖,媽媽肚子裡就自帶腿長。”
一手術室的人都笑起來。
聽到這話,應寒年擦血的動作頓了頓,八斤六兩,和林宜出生時的體重一樣。
他不由得勾了勾唇。小東西,一出生就知道怎麼討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