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羨光又開始帶頭喊,“下跪!應寒年!下跪!應寒年!下跪!”
這節奏帶的……
一群人又跟著喊,把應寒年和林宜完全包圍在裡邊,林宜握著捧花踩在細軟的沙子上,被大家鬨得著實有些無奈,她看向麵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心裡又湧起小小的期待。
沒有幾個女人能抵抗住浪漫的婚禮現場。
說沒點想法是假的,尤其是才在教堂裡聽到牧夏汐和薑祈星說出那麼動人心腑的愛情誓言。
應寒年站在那裡,伸手鬆了鬆衣領,轉眸看向那幾個叫得最大聲的,眼裡掠過一抹威脅,一個個指過去,“你們玩我可以,但我這個人睚眥必報,你們最好做好準備。”
他喜歡算計彆人,卻不喜歡被人算計。
不能讓他們一個個有任何造反成功的可能。
“……”
白書雅和牧夏汐都嚇得往後縮了縮。她們其實還沒熬過被應寒年支配的恐懼,但牧羨光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來場複仇行動,把她們兩個都拉上了,還以大舅哥的身份強壓搖擺不定的薑祈星,把所有人都拉
到自己這一頭來。
他也不笨,平時耍應寒年多難,但在婚禮現場鬨鬨很正常吧?應寒年再怎麼狂也得給薑祈星這個兄弟幾分薄麵。
而且他們打的還是求婚的名義,應寒年同意,那他們能看到不可一世的應寒年下跪,不枉此生;應寒年要是不同意,那更好,林宜絕對會不爽。
林宜不爽……
那應寒年的後宅不寧啊,多開心。
牧羨光看著兩個女生都後退了,留他獨獨頂著應寒年幽幽的眼。
應寒年的眼裡冒著殺氣。
牧羨光漸漸也有些頂不住了,他一捋袖子,豁出去了,“怎麼,不想跪啊?林宜,你看好了,他不想向你求婚。”
林宜站在那裡,知道牧羨光是在搞怪,但目光還是不自禁地黯了黯,手指更加用力地握緊捧花,勉強笑笑,“彆鬨了,我和應寒年早就有結婚的打算,要這一段做什麼。”
都是形式主義,不重要,不重要的。
她這麼一句,旁邊的人眼中全是失望,甚至有看向林宜的目光都是帶著同情。
“……”
這一幕完整無缺地落入應寒年的眼中,應寒年盯著她牽強的笑意,在心裡把牧羨光殺了八百遍。
媽的。
應寒年吐了口氣,再一次去扯領帶,沉聲道,“行,跪就跪!”
被算計一次而已。
認了!
聞言,林宜有些愕然地看向他,應寒年正盯著她,陽光晃過他的眼角,他的眼睛無比漆黑,他目光深邃地鎖住她的眼,肩膀慢慢低下去,一條腿彎下。
林宜的鼻尖酸了下。
真是奇怪,其實他們的婚禮一直都在行程上寫著,可是他低下身子的一刻,她的眼眶莫名地就濕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感動什麼。
但很快,她這種感動就被打破了。
“等等等等!”
牧羨光叫停。
話音剛落,就跑出一群女傭,在應寒年和林宜中間迅速擺了一圈的粉色矮蠟燭,蠟燭被擺成“love”的字樣,火功一簇簇地在空氣中輕輕搖晃。
眾人圍上來,努力不讓蠟燭被風滅了火。
牧羨光拿出手機,做好拍攝準備,然後看向應寒年,“來吧,跪!千萬彆跪滅了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