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才發現不夠,遠遠不夠。
他正在清醒地看著自己的貪念不斷生長、不斷生長。
像瘋狂的雜草,被風一吹便開始無法收拾。
他想要過去的江嬈,那個成熟卻又保持一份單純的江嬈,那個總會帶給他無數驚喜的江嬈……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她離他這麼近,卻和他不在一個世界。
他想真正的江嬈回來,哪怕她恨他,怪他,都可以,真的都可以。
牧羨旭坐在床上,抬眸看向一旁坐著的江嬈,乾澀的嘴唇艱難地張開,“嬈嬈。”
“怎麼了?”
江嬈轉頭,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我想你了。”
他定定地看著她,透過她清澈的雙眼看向另一個被封存的靈魂,簡單四個字壓抑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啊?”江嬈什麼都不明白,懵懂地看著他,“我就在這裡啊,有什麼好想的。”
那隻是你不懂。
你什麼都不懂。
“沒什麼。”
牧羨旭苦笑一聲,往後靠了靠,轉眸望向窗外,手指用力地握住雜誌。
……
牧羨旭在住院期間,林宜和白書雅得到消息後一同前來探望。
慰問品擺了一地。
牧羨旭從病床上坐起來,揭下臉上的金色麵具,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江嬈這會兒去拍戲了,他不用再戴著麵具。
他朝她們淡淡頜首,“二嫂、三嫂,不用這麼客氣,我就是發燒而已,明天就出院了。”
簡單的發燒哪用得上住院。
他是累到虛脫了。
林宜站在那裡看向他,隻見牧羨旭的臉上冒出好幾顆疹子和痘痘,損了他的俊秀,這都是長期戴麵具戴出來的。
他一直穿著小醜服,雖然現在天冷了,但那小醜服太厚太笨重,長期穿肯定不舒服,何況他還要時時刻刻陪著江嬈,他是助理又是雜工。
這樣下來,人不累到虛脫才怪。
“你以後不要穿小醜服了,衣服太重,戴麵具就好。”林宜出聲說道。
她本來挺擔心牧羨旭的,但這一段時間下來,她知道牧羨旭是真的在極力補償,曾經養尊處優的少爺做到現在這樣,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一兩次不穿沒事,多了我擔心她不習慣。”
牧羨旭說道。
“那你也得顧著自己的身體啊。”白書雅在一旁邊說邊拿出自己帶過來的補品,“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謝謝三嫂。”
牧羨旭接過白書雅手裡的補品,低頭喝了兩口。
怎麼說都是一家人,白書雅看他這個狀態著實有些不忍心,“羨旭,要不你回去住吧,好歹家裡有人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