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華弘賣了個關子,“等峻工你們就知道了。”林宜點點頭,回過頭來,看著牧羨旭跟上應寒年的腳步已經走出很遠,想了想道,“三爺,其實應寒年嘴上不說,但我知道他挺在意您的,不過,我希望您不要逼他,也不
要試探他,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聞言,牧華弘邊走邊深深地看她一眼。
“他太愛他的母親了,這份愛讓他過不了很多關卡,他放不下,又做不到若無其事,其實他挺煎熬的,就讓他這麼嘴硬著吧,隻要他舒坦,哪怕是自欺欺人的舒坦。”
林宜停下腳步,抬眸看向牧華弘,目光真誠,帶著微笑,“行嗎?三爺。”
牧華弘也跟著停下來,“你覺得我有資格說不行嗎?我甚至希望他恨我,恨到可以親手替他母親報仇。”
這樣,也算他死在應詠希的手上了。
“希望他恨你?”林宜笑,“我相信早上那通電話還讓您挺高興的吧?”
父子倆一樣的煎熬。
一個想恨卻又在意。
一個想被恨卻又為這份在意而暗自欣喜。
聽到這話,牧華弘不禁失笑,“你這個女孩子這麼會洞察人心,寒年跟你在一起不是什麼謊都不能撒?”
“那您可抬舉我了,他套路多起來,我隻有往坑裡跳的份。”
林宜歎氣一聲。
“詠希為人堅毅,心思純淨,眼裡揉不得沙子,看來寒年沒遺傳上。”牧華弘笑道。
“那肯定沒遺傳上。”林宜讚同地點頭,“挺可惜的。”
偶像多純淨的品質啊……
到了應寒年這裡就成了一顆白切黑的心臟。
牧華弘聽著不由得多打量她一眼,“我怎麼以前都沒發現你這丫頭還挺有趣的。”
“以前您應該挺討厭我的吧?”
林宜道,她以前幫著應寒年也一直針對三房。
聞言,牧華弘的眼沉了沉,聲線厚沉,“我以前糊塗事做得太多了,現在想想,好在寒年沒遺傳詠希那個性子,否則,我就鑄了無法挽回的錯。”
他指的是他曾經派人對應寒年下手的事。
每每想起來,都是致命的一記痛。“都過去了,其實真要說您錯,又說不上多少,您隻是失憶了。這個道理我懂,應寒年自然也明白。”林宜看他一眼,抿了抿唇道,“所以三爺,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等到他
完全放下的那一天吧。”
“你這丫頭……”
牧華弘深吸一口氣,“我在這裡呆的都是絕望,都習慣了,你還給我希望,成心折騰我呢?”
“……”
林宜淡淡一笑。
應寒年忽然去而複返,回到他們的視線,冷著臉道,“走這麼慢,有什麼好說的說個不停。”
“哦,三爺問我你小時候是不是和小景時一樣。”林宜快步朝他走去,笑著道,“我說,不一樣,小景時是逗貓打狗的小魔王,你是欺貓騙狗的小神棍。”
“……”
應寒年黑了臉。
……
小屋裡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鬨。
林宜將幾碗麵擺上桌,因為是林宜下的廚,應寒年不用人叫便坐到了餐桌前。
餐桌很小,幾個人一坐便沒什麼空間。
林宜坐在那裡,從大碗裡挑出一點麵夾短,準備一會兒喂兒子吃。
“小宜的手藝看起來就不錯。”牧華弘讚賞地說了一句,伸手端起青菜蘿卜麵放到自己麵前。
“父親,我不建議您吃這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