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在一旁看著應寒年的身影,其實他也忍耐很久了吧。
終於能發泄出來。
一旁的保鏢們看著應寒年的手勢,鬆開顧銘退到一旁,隻聽“砰”的一聲,顧銘重重地倒回地上,痛得他無法控製地蜷縮起半邊身體。
他痛得連呼吸都是顫的,“應寒年,殺了我……”
“我不殺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應寒年收回視線,再不看他一眼,而是轉眸冷冷地睨向應雪菲,“記住你的話,兩年後送他回國自首。”
沒錯,應寒年答應應雪菲的交易,還有一個要求。
他隻放顧銘兩年,兩年後,應雪菲若是做不到讓顧銘回國自首,他會派人全世界去尋。
見應寒年沒有殺顧銘的意思,應雪菲頓時鬆了一口氣。應寒年朝著林宜走過去,黑眸深深地盯著她,林宜看著應雪菲朝顧銘撲過去,沒有多看,也沒有再多過問,她衝應寒年露出一抹笑容,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走吧,去給你
還錢。”
“嗯。”
應寒年頜首,走了幾步,一本正經地道,“你覺不覺得我還應該買束特彆珍稀的鮮花給你?”
“我覺得不用。”林宜想都不想地回答。
“和好應該用鮮花收尾。”他理由很充分。
“再收下去,我也沒錢讓你回國了。”
那麼多包,花很多錢的好嗎?
“……哦。”
應寒年不說話了,忽然抽出手直接將她摟進懷裡,低頭在她額頭狠狠地親了一口。
“乾什麼?”
林宜被他摟著往前走,伸手摸了摸他吻過的地方。
“突然感覺特彆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你在我身邊!”
應寒年勾唇低笑。
“我不是天天在你身邊?”她又沒飛。
“不一樣。”
應寒年摟緊她,一步步往外走去。
林宜抬眸看著他好看的下頜線,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其實,她明白。
因為,顧銘的事終於了結了。
因為,他終於哄好她了。
兩人邊說邊笑著離開,留下顧銘和應雪菲兩個人,應雪菲蹲在顧銘身邊,看著他沒有血色的臉,想去幫忙又忙碰疼他,根本不敢動,隻能擔憂地問道,“你怎麼樣?”
“滾……呃。”
顧銘痛到說話都仿佛在絞碎牙齒,他吃力地推開應雪菲的手,伸出左手扶住旁邊的一個飲料機,從地上掙紮著站起來。
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要拆了他的骨一般,痛不欲生。
他的瞳孔不斷緊縮,冷汗瞬間將一頭短發濕透,汗水淌過眼睛,模糊他的視線。
他視線迷離地看向前衣,偌大的商場繁華熱鬨,遠處站了許許多多的人看著他,他就像一個小醜,活了二十幾年,自以為能玩好這樣的人生……
到最後,卻不過是被人踩在腳下都無反手之力。
輸了。
徹底輸了。
模糊的視線中,護欄在搖搖晃晃,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誘惑著他。
顧銘拖著一條腿朝護欄走去,一步一步——
“小銘,你發著燒呢,好好睡覺,彆踢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