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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愧於詠希的,永生永世難償;愧於長子寒年的,實難彌補,卻還想挽救一二。
其二,次子牧羨泉、牧羨旭無辜,深受父母之罪所擾,或走上歧途,或孤寂落寞,我犯下的罪我去承擔,願他們二人能放下,今後過好自己的生活。
說到底,是我貪想,做你們三人堂堂正正的父親,而不是縮在某個角落裡的陰影。
今天回國,看到故土,我突然一身輕鬆,因此,你們不必難過,不必困擾。
若是死罪,我應得;若非死罪,待出獄後,我再回生死街,守土終老,餘願足矣。】
林宜看到這大段的文字,眼眶酸澀,上麵的一字一句都讓她震動。
顧父顧母自首了。
三爺也回國自首了。
她收住手機,往後靠去,眼睛裡泛起水光,難受極了。
“應太太,您還好吧?”
保鏢轉過頭來,發現她的異樣。
“我沒事。”林宜搖頭笑了笑,一滴淚卻還是落下來,“我隻是在想,‘父母’兩個字真的好重。”
重如山,重如這世間一切。
保鏢不知內情,隻道,“是啊,這次小景時被綁,應先生隻身上貨輪,甘願被打得遍體鱗傷,應先生真的很愛小景時呢。”
“嗯。”
林宜輕輕地應了一聲,伸手抹去眼淚。
“在擔心應先生的傷勢嗎,您放心,應先生一定沒事。”保鏢勸慰道。
說完,保鏢便打開車上廣播,想讓她轉移一下注意力。廣播裡正播報著國際峰會的內容,兩個主持人有些激動地宣布著,“知道什麼叫全民概念嗎?簡單來說,也就是以後買房子啊、買車子啊,都不用跑來跑去,全部一鍵搞定
!”
“官方和牧氏集團這次大合作,我都可以想象將來我們的生活有多便利了,你們知道我前兩天去買個車跑得有多累嗎?跑完這個部門跑那個部門,我都快跑吐了!”
“你這算什麼,我上次去補辦一個證件,請兩天假去辦才辦完,老板看我眼神都不對了好嗎?”
“……”
林宜坐在車上聽著主持人格外激動的聲音。
看來這合作已經是定下來了。
這次峰會後,牧氏集團成為四大家族之首已經毋庸置疑,他用自己打下來的關係網將牧氏集團又推向了新的高峰。
她能想到,牧華弘想得有多清楚,他的兒子並不普通,他的兒子有大好的未來。
因此,他堅定地要做出一個父親該有的樣子,不讓應寒年有任何後顧之憂。
“太好了,這可是全民便利啊。”
司機也忍不住開口,語氣雀躍。
“是啊,應先生真的是厲害,感覺自己跟著應先生做事都很驕傲。”
保鏢由衷地感慨。
林宜坐在車上,轉眸望外窗外,陽光熱烈,燦爛極了。
她伸出手,有暖風吹過她的指尖,很舒服。
……
明朗的天氣裡,陽光照進房間。
小景時從床上醒來,睜開一雙大大的眼睛,誰都沒有吵,誰都沒有叫。
他眨巴著眼睛好一會兒才從床上翻坐起來,看一眼旁邊的護欄。
他站起來學著大人們推護欄的樣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將護欄往旁邊推,還是沒有推開。
他往下看一眼,判斷了一下高度,將床上的被子、枕頭一骨腦地丟下去,把床和地麵的距離縮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