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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大叔越說越激昂,把自己回去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白茶沒有打斷他,聽他說了一大堆,直到保安大叔的對講機響起,有人要他去東邊巡邏,保安大叔才停下自己的侃侃而談,同她道彆。走出幾步路,保安忽然回過頭來,笑眯眯地看向她,“同學,覺得不該要的就彆要了,不該做的就彆做了,人生在世,多的是彆的事可以做對吧?想開點,你還小呢,未來
無限可能。”
“謝謝大叔。”
白茶向他低頭。
看著保安大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白茶垂眸,從自己的包裡拿出兩本記事本。
打開,是她初中時手寫的,寫得很稚嫩,文筆很差,跟白開水似的,可那種沉浸在裡邊的暢快感是任何事情無法帶給她的,所以,她一直把這兩本帶在身邊。
“……”
白茶坐在台階上,翻開,粗略地掃了一眼,瑩白的指尖壓在紙上,將紙張一頁一頁撕下來。
紙張發出撕裂的清脆聲響,像是從她心口的位置撕開一道口子。
撕著撕著,她笑了。
笑著笑著,她的眼眶濕了。
帶著無望的決絕。
風吹過來,亂了她的發,迷住她的眼。
年僅十八的周純熙告訴她,人要著眼未來;年近半百的保安大叔告訴她,人生在世,不該要的彆要,不該做的彆做。
隻有她,看不穿看不透,被眼前的執著亂了心智。
執著太過,就成了魔。
其實她還執著什麼呢,寫寫到走投無路,愛一個人愛到全是假相……
和惡勢力鬥到底也是她輸得一塌糊塗,去找現在一無所知的應景時清算上輩子的賬更是可笑。
算了。
都不要了。
真的算了。
將兩本記事本全部一頁頁撕下來,她站起來,將厚厚的一疊紙全部扔進垃圾桶裡,拎起包走人,不帶一絲留戀。
於巍峨的希如樓而言,女孩的身影不過是黑夜中的渺小。
一陣風襲過,堆在垃圾筒高處的紙張全被吹了出來,散亂在風中,刮得漫天漫地。
頎長的身影從台階上走過,一張紙落在眼前。
骨節分明的手指接過一張紙,隻見紙張上是幾排認真又有些稚嫩的筆跡——
【我有一個夢想。
我要寫我喜歡的男主角,寫我喜歡的女主角,寫他們轟轟烈烈的故事。
我要所有人都看到我的故事。
——未來暢銷家白茶】
風刮得更大了,天空中飛舞的紙張如同雪花片似的,卷得轟轟烈烈。
……
白茶去校外過了一夜,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班主任調班。
尖子班有應景時和周純熙,她實在惹不起。
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找了一圈,沒找到班主任,上課時間到,白茶隻好先回教室聽天書。
她一進教室坐下來,就感覺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心裡裝著事,也無心管那些,隻將零食包遞給周純熙,“你的包。”
周純熙接過來打開一看,“你怎麼都沒吃啊?”
她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