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站在那裡,心臟被震了一次又一次。
“……”
老師的臉青了白,白了又紫。
聽到聲音,應景時回頭看向他們,視線落在白茶身上,她戴著帽子,看不太清臉色,他的目光有些複雜。應景時將一張張稿子疊好,放進文件夾裡走出去,直接走到白茶麵前,低眸看著她的帽簷道,“那天晚上在希如樓,你的稿子飛一地,我就順手撿了。我不知道是誰從我這
邊偷了去投稿,但既然問題出在我這裡,我會解決這件事。”
字字利落。
“……”
白茶站在那裡,喉嚨像是被什麼噎住,有話說不出來。
周純熙見她這樣,以為她難為,連忙挽住她的胳膊道,“你放心吧,那些人一定會向你道歉的。”
“就是,白茶,看到剛剛那倆老師蒼白的臉色了嗎?他們也知道,校長根本不可能放我們時哥的。”萬程靠過來,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她的肩上。
淩宇靠過去,跟著道,“是啊,時哥可是錦華的招牌,為國爭著光,替校揚著名,校長就是把整個廣播站給開除光了,也不可能讓時哥離……”
“我說你們有病吧?”
一直沉默的白茶忽然甩開周純熙的手,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發下的一圈紗布,抬眸煩燥地看向他們,沒有半點感激。
“……”
見她這樣,一圈人怔住。
淩宇皺眉,“白茶,你在說什麼?”
“這是我的事,用得著你們來插手嗎?我就沒見過你們這麼自來熟的人,我們才認識幾天啊,還一個個為我退學,你們是不是自以為是正義聯盟啊?幼稚死了好不好。”
白茶往後退了兩步,一臉譏諷地看著他們,笑了起來,滿是嘲弄。
應景時站在那裡,手上還拿著她的稿子,麵無表情,眸色卻逐漸變深。
“白茶……”
周純熙錯愕地看著她。
“莫名其妙,一群神經病……”
白茶反感地嗤了一聲,繼續往後退,退到樓梯邊上轉身就下樓了。
一轉過頭,眼淚就淌了下來。
她拚命地眨著眼睛,不顧一切地往下跑去。
她不需要他們對她好。
她不需要周純熙的好,更不需要應景時的好!
她走後,留下靜默的四個人。
“白茶搞什麼,我們這麼為她,她罵我們神經病?”淩宇回過神來,鬱悶地踢了一腳牆壁。
太不知好歹了吧!
應景時打開手中的文件夾,拿出一張紙。
其餘三人看過去,上麵有著很嫩的筆跡——
【我有一個夢想……】
三人沉默下來。
……
白茶衝出廣播大樓,一出門,外麵圍了不少學生,個個盯著她竊竊私語。
她戴上帽子,壓下帽簷快步離開。她衝進班主任的辦公室,老班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書卷氣極重,此刻正摸著眼鏡戴上,形色匆匆地要離開,見到她連忙迎上去,“白茶,我剛回學校,才聽到的事,走,我帶你去廣播站找吳老師他們理論,他們搞得也太荒唐了!當我江唐的學生這麼好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