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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臉龐突然完全曝露在他眼前,額上圈著紗布,皮膚白皙嬌嫩,連毛孔都看不出來,一雙眼黑白分明,苦澀清晰地刻在裡邊。
這一刻,應景時從她的眼睛裡看到很多。
她什麼都明白,隻是缺那麼一份重新出發的勇氣。
她似乎壓抑了很多很多,絕不僅是今天這一樁事帶給她的陰影……
風吹過來,他幾乎能聞到她身上的酒氣。
並不難聞。
這麼一恍神的時間,少女的唇幾乎貼到他的下巴上,他的目光頓時渙散,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一步,鼻尖仿佛還縈繞著她的氣息。
他抬起手握住空拳掩了掩鼻子,清咳一聲,冷聲道,“結局不在自己的能力,不在他人的嘲笑,是在你自己心中的那份熱忱何時熄滅。”
“……”
“你什麼時候放棄,什麼時候就是結局。”
“……”
白茶捏著帽子,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清風吹過,卻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熱忱?
是那段自己趴在電腦前一整天不吃不喝就碼字的時光麼?
她這隻手還能重新開始麼?還能再一次碼字麼?
討厭死了。
她都打算放棄了,一個個的乾什麼呢……
“我走了。”
應景時說完自己該說的,淡漠地瞥她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
白茶仍是低頭,一直盯著自己的手,失神地盯了很久,才將帽子戴上,選了一條應景時背馳的方向走去。
身後忽然傳來低沉的腳步聲。
她回頭,就看應景時跟在她的身後。
見她看過來,應景時冷著臉道,“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宿舍,要是你覺得我多管閒事,我現在就可以走。”
“……”
白茶無語地看著他,苦笑。
四年前的他怎麼……還有一點小可愛。
她沒再懟他,徑自往前走去,應景時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雙手插在褲袋裡,走路姿態慵懶。
穿過夜晚的校園,白茶走路沒什麼規矩,走著走著斜到左邊,走著走著又斜到右邊。
“……”
應景時一言不發地跟著。
驀地,白茶慢下步子,同他平行,問道,“你平時都這麼熱心助人的嗎?我們才認識幾天,就這麼給我出頭,還給我上思想教育課?還是說,是為了周純熙?”
又來。
“我和周純熙沒有關係。”
應景時一雙眼冷冷地看著她,有著發怒的前兆,“我隻是欣賞有夢想並為之努力的人,是不是因為性彆不同就一定要加上這種莫名其妙的猜想?”
“……”
白茶怔怔地看著他,好久才在心中暗想。
切,裝得可真像,她可是重活一輩子的人,知道他告白被人拒還玩起頹廢的那些破事的好麼。
她撇撇嘴,繼續往前走去,沒說心裡話,隻道,“那你們這個小團體還挺正能量的。”
應景時從來不是個廢話連篇的人,可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太寂靜,他的話不自覺地多了,“談不上什麼正能量,隻是和一些活得透徹的人在一起會比較舒服。”
“透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