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手機從他手中落了下來。
腦海中多出的…那是什麼?
……這是屬於上一世的分割線,以下應景時是上一世的應景時……
純白的醫院裡,本來安靜的走廊頓時鬨了起來,腳步聲雜亂,匆忙焦急不斷。
不因為其它,隻因為昏迷多時的應家少爺應景時終於蘇醒了。
應景時躺在床上,緩緩睜開眼,目無光亮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陌生的房間,輸液管裡正一滴一滴緩慢地往下滴落,一直滴進他手背上青色的脈胳裡,他五指冰涼,毫無溫度。
門外,有林宜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我們現在能進去看看他嗎?”
不一會兒,門被人從外推開。
他沉默地看過去,就見應寒年牽著林宜的手走進來,這兩人的感情一向好,任何林宜不快的時候,應寒年都不會放她一個人過。
此刻,林宜紅著眼睛,顯然不好過。
兩人走到他的床前,應寒年看向他的目光深沉,眉宇間透著憔悴,林宜低眸看著他,沒有說話,隻伸手撫上他的臉,輕輕摩挲。
他看著這兩個人,眼睛乾澀。
好久,應景時抬起正在輸液的手虛虛地握住林宜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歉疚地看著她,“媽,對不起。”
這一聲,不止林宜震住,連應寒年眸光都震了震。
他們都知道應景時已經不愛說話好多年,所以哪怕此刻在他的病床前,都沒有一句話。
“景時,你…”
林宜呆呆地看著他。
應景時握著她的手,有些依賴地將臉在她手心裡輕輕蹭了蹭,“我看到周純熙拿冠軍了,她走出來了。”
他看了那場舞蹈比賽的總決賽,周純熙的眼裡有光,有光就代表有希望,她終於從陰影中走出來了。
所以,他也可以走出來了。
隻是這四年,他一天家都不歸,很對不起應寒年和林宜。
沒事,他以後可以再慢慢彌補。
聞言,林宜苦笑著點頭,“對,那孩子走出來了,她一直守在外麵呢,我請她進來好不好?”
聽到這話,應景時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隻虛弱地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四個月零七天。”
應寒年不假思索地道,黑眸深邃地盯著他。
“那麼久…”應景時怔了怔,鬆開林宜的手,低啞地道,
“白茶呢,我想先見她。”
那人一定哭慘了。
她把他當成人生的唯一浮木,他這一昏迷,她還不把自己溺死?
他這麼想著,沒注意到林宜的臉色變了變,應寒年張開薄唇,林宜暗中一把抓住應寒年的手,繃著情緒如同尋常般柔聲道,“白茶這些日子照顧你太累了,我就讓她回去休息休息。”
“她有沒有嚇到?”
應景時問道。
“什麼?”
林宜愣了下。
“她一直以為我無父無母,突然見到你們,一定嚇到她了吧?”提起白茶,應景時難得話多了一些,“她那人看著唬人,其實膽子不大。”
看著應景時提及白茶裡眼中的鬆馳,林宜眼睛一酸,幾乎撐不下去應寒年一把擁住了她,沉聲道,“你都這樣了,弄得兵荒馬亂的,她什麼情緒我們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