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婚求的連午飯的時間都過了,白茶肯定餓,給她做點吃的。”
林宜笑著說道,隻當應景時就是過來看看,於是繼續低頭專注手中的事。
“……”
應景時站在那裡,沒有動,就這麼看著她,林宜將手上的首飾摘了下來,手上沾著水漬,動作流暢,像在加工一件藝術品般。
這些年下來,在應寒年的堅持下,林宜已經很少很少下廚,可這一次,為了白家人,她已經兩次下廚。
他的眸光深了深。
前些天呆在醫院,後來陪著白茶比賽,直到今天,恢複記憶後的他才有機會真真正正地看一看林宜。
記憶片斷中,那蒼白的醫院裡,林宜每次陪在他身邊時都是帶著笑意,從未抱怨過他一次。
她一直期待著他能好起來,可最終,他還是讓她失去了兒子。
年少的時候不懂,以為把自己封閉起來,逃得遠一些,不去打擾父母的生活是孝順,直到真正失去的時候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良久,林宜察覺到那目光都沒有離開,她有些奇怪地轉頭看向那個高高的身影,“怎麼,有事麼?”
應景時抬起腳朝她慢慢走過去,每一步踏的都是記憶中的畫麵。
“景時,我不想失去你。”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和應寒年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想你跟我們回家,做回過去的應景時,僅此而已。”
他走到林宜的身後,伸手從後摟住了她。
“……”
林宜低眸看著腰間的手一怔,感覺今天的應景時不太對勁,不禁問道,“你沒事吧?”
聽小慕說他是準備今天求婚,那不是應該開心的事麼?
“我……”應景時開口,喉嚨卻啞了下,他垂眸,頓了一會兒道,“我不想在外麵住了,我想回來。”
“……”
聞言,林宜愕然。
應景時自小就以應寒年為目標,心願就是要學應寒年一樣白手起家,獨自打拚,不靠父蔭照拂。
因此,這一路都是他自己決定自己的路,加上事業有起色,他受到的關注度越來越多,他不想讓人聯想到自己出自應家,便都是一個人在外居住,偶爾回來一趟。
她知道,現在還離他的目標有些遠,他居然肯回來住?
她放下手中的刀,拉開應景時的手,轉眸看他,“你認真的?”
“嗯。”
應景時頜首。
“為什麼?”
林宜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應景時站在她麵前,個子高出她許多,他低眸看著她,深深地看著,好久才道,“沒什麼,就是想多看看你。”
“你……”
林宜想說什麼,看到他眼中的深然忽然想到他得到記憶的事,頓時明白過來,柔聲道,“好啊,那就住回來。”
不用多說,她什麼都明白。
“嗯。”
應景時應道。
“好了,出去吧,我這馬上就好。”林宜推他一把。
“我幫你。”
應景時看了一眼流理台,拿起擇好的菜走到洗茶池前,水流落下來的一刻,林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景時,我不需要你將那些愧疚彌補在我身上,因為你一直是我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