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梨揍了白真真,白真真的朋友揍了她。
雙雙入院。
旁人的十八歲,陽光明媚,許星梨的十八歲,雞飛狗跳。
臨時情況下,床位緊張,兩人被安排進一間病房。許星梨進了醫院有一陣短暫的昏迷,外界刺耳的哭聲將她從一片空白的夢境拉回現實,她緩緩睜開眼,就聽到崔曼夢關切的聲音傳來,“真真,你感覺怎麼樣?彆哭彆哭,
醫生說你哭會影響視力的……好好好,我一定罵星梨,這次她錯大了,我一定讓她向你道歉認錯。”
打完一通後,許星梨平靜了很多,以至於聽到這番話,內心也沒什麼波瀾。
她側過臉,中央隔著落地的藍色水紋簾,簾子拉得很緊,她隻能隱約看到那邊床頭的一點情況。
崔曼夢紅著眼睛彎腰站在白真真的床頭,心疼的好像那才是親生女兒一般。
白真真這一次確實被揍得不輕,左邊眼睛都被用紗布給蓋了起來,嘴角腫得特彆高。
白真真看重這張臉,許星梨就照著這張臉打。
那邊,白真真聽到崔曼夢的話不敢哭了,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地擰起來,“崔曼夢,都是你教的好女兒,我要是瞎了你怎麼賠?都是你都是你!”
“是是,都是我的錯……”
崔曼夢站在那裡,不敢收回手,就硬挺著讓繼女擰自己的胳膊,痛得臉色蒼白。
“……”
許星梨沉默地看著,忽然有些想笑。
豪門。
有意思麼?
崔曼夢在那邊被擰著,人至中年的白震從那邊衝了過來,照著許星梨的臉上就是狠狠一巴掌。
許星梨本來就有些腦震蕩,被白震這一扇,人直接昏了過去。
昏過去前,她聽到白震在罵,“賤胚!我花那麼多錢養你,你也配朝真真動手?”
她的世界再次一片空白。
……
她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又恢複意識的,她逐漸清醒,周圍沒了白真真的哭聲,沒了白震的怒斥聲,沒了崔曼夢沒有底線的認錯聲。
世界很安靜。
她喜歡這種安靜。
“嗬。”
一聲清冽的低笑聲突然響起,仿佛就響在她的耳邊,帶著微微的醉意,又似雨滴砸在磐石上,清音迷人。
“哪有這麼嚴重,養養就好了。”
那聲音又似乎在她耳旁響起。
介於男孩與男人之間的過渡嗓音,不稚氣不老成,很清的一種聲音,很磁性,似廟宇間令人沉靜的佛音,入耳心折。
許星梨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被人關心過,她忍不住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還在顛倒眩暈。
好一會兒,她視線中的一切才正常下來,周圍空無一聲。
直到她轉眸,從藍色水紋簾邊上看過去,就見到在白真真的病床邊有個人,簾子擋著看不見,隻看到那人正在削蘋果的一雙手,乾淨修長,可以去做手模的一雙手……
原來,這關心不是給她的。
許星梨徹底清醒了。
“我眼睛都被揍了,當然很嚴重,表哥,你說我會不會瞎啊?”白真真躺在那裡嬌滴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