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把衣服脫下來。”小女孩仰起頭看他。
牧景洛低眸看她一眼,見女孩堅持,有些無奈地脫下身上的外套。
許星梨發現,他看白真真也好,看這個小女孩也好,眼裡永遠有著作為兄長的無條件寵溺。
有哥哥是什麼感受,許星梨真的不知道。
她看著小女孩抱著衣服跑到自己麵前,高高舉起衣服,笑容燦爛,“姐姐,你身上濕了,衣服給你,小心著涼。”
“……”
許星梨站在那裡,被小女孩嵌著星星的漂亮眼睛閃了下,身體有些僵硬,麵無表情地問道,“明明是我欺淩彆人,你怎麼說是我不怕欺淩?”小女孩站在她麵前,眨巴著大眼睛,甜甜地道,“以姐姐的身手,要是主動尋事怎麼還會被潑水,一定是無意間被潑在前,旁邊還有水桶,說明他們是有備而來,姐姐不過
是反擊罷了。”
“……”
許星梨說不出話來。
“給你,我還要去參觀學校,就先走啦。姐姐,再見!”
小女孩笑著將衣服塞進她的懷裡,轉頭跑過去牽起自己哥哥的手。
牧景洛看向許星梨,眼中的神色同小女孩一樣,沒有任何的鄙薄,陌生而淡然地衝她點了下頭,便帶著自己的妹妹離開。
直到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許星梨才收回視線,低眸看向手中淺藍色的男式休閒外套,手指一點點攥緊。
頭發上的水珠滴下來,落在衣服上,很快暈開一抹水跡。
許星梨幾乎是立刻將外套拿遠一點,不讓自己身上的水再沾到,好幾秒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動作特彆蠢。
那兩個男生已經趁她恍神偷偷跑路了。
她將手中的外套疊起來,放進背包裡,拎著包離開。
……
書上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更強大的反抗。
可到了許星梨這裡,是哪裡有反抗,哪裡就有更強大的壓迫。
見自己的備胎一號沒有成事,便又找了個跆拳道的幾個高手過來。
許星梨前腳進洗手間洗手,後腳就被人抓著頭發按進洗水池裡,撞得頭昏眼花,連著悶了幾口水,隻反抗了一會兒的功夫,人就被踹進一個隔間。
外麵乒乒乓乓一陣動靜。她站在一個牆角,麻木地抬起頭,伴隨著外麵人一陣張狂的笑聲,幾個廁所專用的垃圾筒從上麵翻扣下來,無數的衛生紙從上麵掉落下來,伴隨著各種異物和難聞的味道
。
“……”
她沉默地站著,待全部落光以後,她拂去身上掉到的幾個衛生紙,將發繩取下來,將一頭濕發隨便理了理,重新紮了一下。
等外麵安靜下來的時候,許星梨去推門,門已經打不開了。
腳下沒有一處能站的。
許星梨活動著自己幾近骨折的手臂,然後縱身一跳,腳蹬向對麵的隔板,一躍而起,雙手飛快地抓住門框上沿,整個人掛在半空中。
手臂被撕扯得厲害。
她臉色刹那間煞白,她咬緊牙關奮力爬了上去。
跳出去的時候,她完全是砸在地上,人滾了一圈,對於疼痛,她越來越麻木。她咬著牙從地上坐起來,就見洗手台的鏡子上用深色的口紅寫著“許星梨下地獄”幾個字,紅紅的,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