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星梨沉默地看著他。
牧景洛抓過她的手貼在臉上,眸子深邃地凝視著她額上的青色痕跡,“星梨,你恨不恨我?”
許星梨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如果不是他,張南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她還要多謝他才是。
“程錦說的都是真的,對麼?”
牧景洛道,聲音低啞。
“她說了什麼?”
許星梨虛弱地問道,心裡則是清清楚楚,是她讓程錦去牧家通風報信的,她沒有任何指責白家的切實證據,但被綁架的是她,被傷害的是她,程錦說的話就有可信度。
牧景洛拿出自己的手機,在她麵前播放一段視頻。
視頻錄在應家。
隻見大廳中央,應家的重要人物都到齊了,從應寒年到牧羨光、到薑祈星都在,包括他們的太太,牧煜文並不在,而程錦則是緊張地站在眾人麵前,手都不知道往哪擺似的。
許星梨看著差點笑出來。
忽然,程錦跟豁出去似的,吞了吞口水道,“其實我覺得有白家這樣不是東西的親戚,你們牧家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我看星梨還願意跟牧景洛在一起,我才過來求救的!不然求我,我也不來!”
說完,程錦就小心翼翼地看向麵前一群大人物,不安地舔了舔唇。
“要說就說,你留下來不就是為你好朋友抱怨訴苦的?”
應寒年靠著沙發背,冷冷地開口。
“…”
一聽這位人物開口,程錦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想想又站直身體,“那我可開始說了,白家那幫人根本就不是人,當年白震和星梨媽媽結婚,白真真死活不讓星梨進門,為了求太平,星梨媽媽就真的讓她一個人住,那時星梨才七歲,喏,這是當年的地址,現在那邊拆遷了,不過你們應家權大勢大要查還是查得到,應該也能查到當初的一些鄰居,問問他們,星梨是不是七歲起就獨自生活,做飯洗衣上學都是一個人。”
程錦把一張紙條擱到茶幾上,然後又飛快地往後退。
白書雅拿起那張紙,臉色很差,“其實我該警覺一點的,我和我哥走得這麼近,都不知道他還有個繼女,這本身就有問題,而且林宜你還提醒過我幾次。”
“當局者迷。”林宜坐在一旁溫柔地開口,“也怪我,我覺得這是你的家事,不好插手細查,弄成現在這樣。”
許星梨躺在那裡看著視頻,很是愕然,沒想到這兩人能說出這樣的話。
竟是一點偏幫都沒有,反而還在怪自己沒有早發覺。
果然還是和白家不同的。
程錦顯然也沒想到應家是這樣的態度,頓時來了底氣,更加滔滔不絕地講起來,把她許星梨從小受虐的血淚史細細碎碎地講著,恨不得每個細節都講得如同親眼見到一般。
“星梨就是從張南那通電話察覺到不對勁的!那手機病毒可是她唯一的護身符,她花了很多年時間才弄出來的,可她還是不假思索地拿這個換了牧景洛當時的安全…”
程錦跟說書似的。
許星梨看著,慢慢轉移視線看向身旁的男人,牧景洛也正深深地盯著她,眼中的紅濃得像是化不去似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低啞地道,聲音哽在喉間。
“她說的沒有任何證據。”
她道。
聞言,牧景洛明白她還是怨他的,怨他當年沒有第一時間相信她,怨他還要查來查去。
也是,他活該被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