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樊澤就從店裡走出來,招呼著許星梨在外麵的餐桌上坐下來。
“坐這邊,風景好,看著大海等果汁,心情也好些。”
樊澤是個健談的人,在她麵前坐下來,不等她說就自顧自地道,“我女朋友家在這裡開了個果汁店,這不要準備結婚麼,我趕緊
過來表現表現,幫著看看店。”
許星梨跟他談不上熟,聞言點了點頭,“原來你要結婚了,恭喜你。”
“謝謝謝謝。”樊澤笑著道,“對了,你點三杯果汁,你是和朋友一起來玩的?”
這裡是景區,過來的都是遊客。
“不是,我是跟我兒子,還有……”
許星梨話還沒說話,樊澤就激動地打斷她,“你都有兒子了?一家三口來的?”
“……”
這要她說是還是不是呢?
許星梨走神的一秒間,樊澤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唉——”
這見到她不到5分鐘,都歎兩次氣了。
她長得就這麼令人惆悵麼。
“怎麼了?”
她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這小店都換過多少次門麵了,更不用說人,不說不說了。”
樊澤感慨地說道,跟談人生哲學似的,下一秒,他又忍不住地看向她,“你……還記得我洛哥嗎?”
“啊?”
許星梨愣住。
“洛哥,牧景洛,當年在學校和你談戀愛的那個。”樊澤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把他都給忘了?不是吧?”
“不是,我知道你說的是誰。”
許星梨連忙解釋。
“你還記得啊。”樊澤臉色稍緩,“你當年不辭而彆,突然從學校退了學,可把我洛哥害苦了。”
“樊澤,你是不是很久沒和牧景洛聯係了,其實他就……”
樊澤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不等許星梨把話說完,就又是一聲沉沉歎氣,悲傷望天,“是啊,我是和他好久沒聯係了,唉,
你都結婚生子了,不知道我洛哥有沒有從當年的陰影裡走出來。”
他的表情實在太豐富了。
本來到嘴的話又吞回去,許星梨坐在他麵前,手指輕輕擺弄著桌上的玩偶,問道,“陰影?”
樊澤一聽她有這種疑惑,立刻滿臉都是“你無情你無義你無理取鬨”的表情,“當然啊,許星梨,當年你們談著戀愛呢,突然就消
失得無影無蹤,洛哥能沒陰影嗎?”
“……”
“話說你那個時候到底為什麼突然退學,還不和洛哥交待一聲?”樊澤道,“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我連實驗室都不敢去了,天天
跟在洛哥後麵,就怕他想不開。”
許星梨有些無奈地道,“沒那麼嚴重吧?”
他也太誇張了。
當年匆匆相識,潦草收場,牧景洛怎麼可能會為她尋死。
如果不是為了複仇她重新出現在他的麵前,他現在應該有新的女友了。
“怎麼沒有。”樊澤道,“你見過不開窗不開門一天燒了三包煙的房間嗎?我見過,就是洛哥的宿舍,煙霧繚繞,連人都看不清,
我都懷疑他是想慢性自殺。”
“……”
許星梨目光怔住,擺弄著玩偶的手停下來。
這些,她沒聽牧景洛說起過。
“你知道你們女生宿舍樓前那個大槐樹有多少片葉子嗎?我知道,因為那時我陪洛哥去等你無聊爬上樹數的。”樊澤說著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