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次出的又是什麼招數?
“張南死了,她自己又被我傷了,書雅,真真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你能不能就此放過她?她的錯我做父親的來扛。”
白震白著臉看向白書雅,聲聲懇切。
許星梨看向周圍人的反應,一個個或動容或惋惜,她不得不佩服白震的這一手。
白震知道牧羨光和白書雅在議事室表現出決絕之態,白老、白氏家族不管再怎麼商量,都不可能為保一個他就把牧家給得罪了
。
天一亮,他就得被白家驅逐,登上新聞。
與其做被驅逐者,不如自己主動去,主動的話還能搏點情麵在。
這一番大情大義講的……許星梨若是白書雅,都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太怪重這個哥哥了,說不定白震真是有些無辜的。
她轉眸看向白書雅,白書雅也正看著她,眉頭微蹙。
見她看過來,白書雅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神色,然後轉頭看向白震道,“白真真罪不罪的也得先治療,至於三哥,我希望你說話
算話。”
旁邊有人見狀想勸。
白書雅抬手製止他們,轉身就走。
“書雅……”白震從沙發上站起來,悲傷地看向她,“我們兄妹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我的錯,天一亮,我就去贖罪,也不知道會
坐幾年牢,希望我贖罪歸來那一刻,你能原諒哥哥。”
“……”
“為了這份原諒,監獄再苦,哥哥也會熬下去。”
聞言,白書雅的眼睛紅了,她沒有回頭,仍是大步往外走去。
許星梨看一眼仍坐在那裡渾身發抖、驚恐不安的崔曼夢,眸色深了深,然後轉頭離開。
回去的路上,牧景洛走在她的身旁。
“我說白震是在演戲,你信嗎?”
許星梨踩在石板路上問道。
“信。”
牧景洛想都不想。
許星梨被他極快的回答反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你不怕你又一次信錯人,再一次追悔莫及?”
“你怎麼老喜歡問我這些問題?”牧景洛在夜色中停下腳步,轉眸笑著看她,“你是做了什麼會讓我信錯的事麼?”
“說不定啊。”
許星梨淡淡地笑著,把手負在身後,“我們五年沒見了,我變成什麼樣你也不知道不是嗎?”
“什麼樣都行。”
牧景洛凝視著她道,眸子深情堅定。
“……”
許星梨啞然。
“真的,什麼樣都行。”牧景洛再一次向她保證。
許星梨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去,“白震看樣子是真準備用坐牢來換你母親的原諒了,至於白真真,她倒是憑白躲過一劫。”
如果換了旁人聽到這話,肯定會問,你是覺得白真真這樣不夠報應是麼?
許星梨等了很久,都沒等到牧景洛問這一句。
她轉眸看過去,牧景洛正寵溺地看著她,竟是一點疑問都沒有,伸手握過她的手,“如果你不甘心,家裡會請警方仔細調查煜文
被綁架的事。”
“那也是好久以後了,被削一隻耳朵,怎麼也得治療一段時間。”
許星梨淡淡地道。
走著走著,她慢慢靠到牧景洛的身上,仰頭望向天邊的清冷彎月,“景洛,今天謝謝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