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立刻遞上紙巾:“老板,注意身體。最近換季,忽冷忽熱的,可彆感冒了。”
景安城“嗯”了一聲,正巧事情也說完了,便道:“你去忙吧,明天我有點事,就不過來了,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助理連忙應下:“好的。”
景安城收拾了一下東西,正巧看到前幾天楊秘書送過來的文件袋,裡麵是林沫沫這十四年的人生,從出生到上個月,發生的每一件事都記錄在裡麵。景安城也已經認真看過一次了,實在沒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
她出生在本市的一個普通家庭,不算富裕,但父母都有份安穩的工作,本來應該過得也不差,但是五歲那年,一家人外出的時候,在高速路上被一輛大卡車撞上,父母當場死亡,林沫沫又沒有彆的親戚了,便也隻能跟祖母相依為命。
不過小姑娘心性樂觀,並不曾諸多抱怨,一直以來倒也很讓人省心,是學校老師最喜歡的學生。
慈善晚宴的名單上原本是沒有林沫沫的,這份名單在年初的時候就已經擬定,那時候她的祖母還未去世。但就在晚宴開始之前大約半個月,林沫沫的名字又被加了上去。
看到她的情況之後,景安城並未覺得不妥。卻沒想到,抽到林沫沫的,竟然會是景深陽。
這原本也不算什麼,但是第一次見麵,林沫沫就能說出那麼多事情來,他就不得不在意了。景安城盯著資料又翻看了一遍,也沒得出什麼結論。
交通事故的原因還在查,他也去打聽了一下,兩個人的情況,林沫沫倒是說的一清二楚,絲毫不差。楊勇還好說,他原本就是社區照顧林沫沫的人,雙方也曾見過一次,不排除林沫沫對他有所了解。
而撞了人的騎摩托車的年輕人張棟,卻並不是東城區的人,而是西城外圍,農村裡一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
江城城區麵積大,東城區是老城區了,這幾年城區麵積不斷擴大,東城區也依舊是整個城市的最中心。西城區卻不一樣,位於江城最西側,幾乎相當於半個城市的距離。
以林沫沫的生活經曆,是不可能去過那個地方的。她應該連東城區都未曾離開過——這才是景安城最為猶豫的地方。
但,就隻是這麼幾條信息,要讓他相信林沫沫具有什麼特殊能力,也著實勉強。
思來想去,景安城也隻能暫時先將這件事按下,再等等。
然而就在這時候,林沫沫居然幫人抓到了惡鬼,解決了一樁麻煩事。萬商大廈的事情,他從出事起初就聽說過,雖然沒有出人命,事情也沒有廣泛傳播,不過景家對這方麵一向很敏感,萬商大廈又是景家的地盤,不可能放著這件事不去調查。
所以,那裡麵發生過什麼事情,景安城的確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也谘詢了相關人士,正準備在那一層樓的所有租戶都停工停產之後,再找人前去處理來著。之前聯係好的張道長也在今天早上到達了江城,正準備過去看。
特助打來電話,問道:“先生,張道長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過去嗎?”
景安城應下:“過去。”
他確實需要知道,林沫沫究竟在那邊做了什麼,是真的屬於那個世界的人,還是意外獲得了什麼能力,他都得弄清楚。
這位張道長,名叫張陵山,是道教協會的一位高人,與景家關係匪淺,合作也不是一兩次了,對於對方的能為,景安城從不懷疑。
趕在張陵山之前,景安城先進入了萬商大廈。自從二十一層出事之後,大家都很自覺地避開這一層,哪怕是白日裡,也幾乎沒人來。
景安城從維修電梯上去,走廊裡空蕩蕩的,安靜得可怕。但是敏銳的直覺卻告訴他,這裡是安全的,上次來這裡的時候,那個藏身於此的東西已經消失了,甚至連他留在走廊裡的那些殘留物,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電梯門再次打開,江特助帶著張陵山上來了,兩人正小聲說著話。
看到景安城,江特助立刻住了嘴,歉意一笑,然後快步走了過:“董事長。”
景安城點了點頭,看向張陵山:“一彆數月,看來您過得不錯。”
張陵山五十多歲的年紀,長相普普通通,個子不高,比景安城足足矮了半頭,身材卻很壯實,穿著也很隨便,一身休閒衛衣,乍一看去跟公司裡不拘小節的大叔也沒什麼區彆。
“一看到你,我就覺得不是很好。”
景安城笑了一下,也不再廢話:“這一層樓就是出事地點,至今並未牽連其他樓層,但並不保證以後也會如此。”
張陵山點了點頭,從隨身攜帶的運動背包裡掏出一個小鈴鐺,還有一把木頭尺子,約莫三十公分長短,然後又沿著走廊來回走了兩圈,臉上的表情越發怪異:“還能感覺到有幾個房間存在殘留的怨氣,但是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啊……”
景安城沒有打擾他,繼續站在那裡,耐心等待。
大約十分鐘之後,張陵山終於停了下來,說道:“以我的經驗,這裡的確曾經住著一個東西,多少有點氣候了,但是現在已經消失了啊……”
景安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嘴了。
張陵山繼續沿著走廊,尋找痕跡,趴到舞蹈室門口的時候,才終於又有了新的發現:“他應該就是死在這裡的,所以怨氣深重。偶然的機會,跟著一個人來到了二十一樓,有了藏身的地方,想要離開的話,應該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景安城愣了一下:“死在這裡?可是,萬商大廈從初建到現在,從未發生過任何人命事故。”
“那可指不定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咯。”
張陵山又搗鼓了半個來小時,再次說道:“真的不在了。有人上來過嗎?或者是,這些租戶們,各自找了其他有本事的人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