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坐在地上,屁股蛋子疼得跟要裂開了似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老二媳婦會打自己!
彆說丁杏杏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性子,就算是,她病了這麼久,哪裡來這麼大的力氣?
丁玉蘭立即上去扶住她:“娘!您怎麼樣了?”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丁杏杏:“杏杏,你也太不懂事了!你怎麼可以跟娘動手呢!”
丁杏杏冷笑一聲:“這些年你們欺負也欺負夠多了吧?我身體不好不能乾活,我也不想這樣,可我從娘家帶來的嫁妝有多少進了你們的口袋,你們都忘了?兔子急了還跳牆!真當我是個泥捏的嗎?”
王招娣麵上一滯,她的確一直都在從丁杏杏口袋裡往外掏錢。
丁杏杏她爹娘疼閨女疼的什麼似的,結婚的時候沒少給丁杏杏塞私房錢,結婚當晚王招娣就到丁杏杏屋裡抹淚。
“杏杏呀你真是個好孩子,就是俺們林家對不起你,向南向北兄弟倆讀了這麼多年書,家裡也沒存到什麼錢,你這才結婚,我原本不該跟你開口的,可家裡要賬的堵在門口不肯走,唉,我不如死了算了……”
那時候杏杏作為新娘子臉皮薄,性子又柔軟,想著都是一家人了,趕緊地掏出了些錢借給了婆婆王招娣。
王招娣喜笑顏開地保證:“這錢就當是娘從你這裡借的,等有錢了一定會還你的!”
可從那往後再也沒有提過“還”字,反倒是一次又一次地“借”,每次都是抹著眼淚可憐兮兮的,直到杏杏再也沒錢了,王招娣時不時刺她幾句,說罵就罵從來不帶心軟的。
想到這些,丁杏杏覺得胸口發賭,原身一定也很難受吧?隻是嘴笨又心軟身體也不好,想著為了孩子忍,這一忍就忍得小命都丟了。
可王招娣不覺得自己錯,聽到老二媳婦提起來嫁妝的事兒,她瞬間惱羞成怒地開始跳腳,指著丁杏杏就罵:“錢錢錢!你滿腦子就是錢!你爹娘到底是咋教育你的啊?不就是錢嗎?你看不起我們老林家你嫁過來乾什麼?你想要錢,把我這幅老骨頭拿去賣了,看看能賣幾個錢!喪儘天良不要臉的東西,我讓你再錢錢錢
……”
她正罵著罵著,丁杏杏抄起旁邊掃把精準地朝著王招娣砸了過去,那掃把好巧不巧直接砸破了她的嘴。
王招娣哎喲一聲,嘴上鮮血淋漓,慘叫起來。
丁玉蘭也慌了:“杏杏!你住手!誰準你這樣的!你再胡鬨彆怪我六親不認!我以林家村婦女主任的身份批評你,做人要知道孝是什麼!”
丁杏杏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兩人,淡淡地說道:“好大的官威,婦女主任?你咋不直接賜死我呢?丁玉蘭,趕緊帶著她滾出去,否則就把你身上那套的確良裙子給我扒下來!”
這讓丁玉蘭心裡一冷,自己身上穿的的確良裙子的確是丁杏杏她娘家嫂子給丁杏杏的布料,她借口說要去鎮上開會沒什麼好衣裳穿,丁杏杏就心軟把那布料借給她做裙子了。
原本說的是兩人輪流穿,可丁杏杏病怏怏的總是躺在床上下不來,那裙子自然而然地成了丁玉蘭的。
她咬咬牙,扶著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婆婆王招娣出去了。
“娘,杏杏不懂事,我明天就回娘家找我小叔來說說她!”丁玉蘭安慰道。
王招娣嘴唇高高腫起來,咬牙切齒地說:“讓她爹娘把這病秧子領回去!要不是她,俺家向北不會成現在這死樣子!玉蘭啊,還是你好啊,娘最喜歡你了,自打你嫁進來,向南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