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2 / 2)

兩人相視一笑,心裡都是輕鬆,林向北利落地砍掉一棵小槐樹,說道:“咱就分到一間屋子?,肯定不夠住,做飯的地方都沒有,我想著先用稻草和木頭搭一間簡易的灶房,杏杏,你彆嫌棄。”

丁杏杏開心還來不及:“稻草房子又怎麼了?這稻草房子開開心心的,也比整天勾心鬥角要好啊,

我喜歡住稻草房子,純天然!”

林向北也笑起來,旁邊幫著拾柴的毛蛋和毛妮也都分外興奮,忽然,毛妮往前一撲哎喲一聲。

毛蛋急得趕緊過去:“妹妹!你怎麼了?疼不疼?哥給你揉揉!”

丁杏杏和林向北聞聲也趕緊放下手?裡的事情,去查看毛妮有沒有摔著。

可毛妮忽然抬起頭衝他們一笑,而她手裡竟然捉著一隻野雞!

丁杏杏眼睛一亮:“哇!毛妮,你真厲害!你竟然抓到一隻野雞!

毛妮把野雞交給她爹,笑得開心極了:“娘,是,是野雞,自己跳到我懷裡的!”

她心情好,說話也連貫了許多。

這野雞確實是毛妮運氣好,當時野雞被卡住腳在草窩裡,毛妮見狀立即撲上去,這才抓住了它?。

丁杏杏看著那漂亮的野雞,立即想到了紅燒雞塊,一刹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忍不住說:“咱們抓緊砍柴,等?回去弄好做飯的地兒,今天就吃這隻野雞!”

一家四口齊心協力,也就花了小半天的功夫就把那兩家之間的籬笆給?搭了起來。

眼見著籬笆越來越高,林德全和王招娣臉色都十分難看。

丁玉蘭上去勸道:“爹,娘,雖然分家了,可二弟還是你們的兒子,哪裡有兒子不孝敬爹娘的?您兩位可彆生氣。”

隻要他們願意,收拾丁杏杏和林向北的機會還多。

這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因為才分了家,什麼東西都要重新弄,天才擦黑,吃飯就成了問題。

林向北站在院子裡發愁,這天黑了也不好乾活,灶房是弄不出來了,家裡也沒有鍋碗瓢盆,吃飯咋辦呢?

隔壁王招娣做好了晚飯,今天她特意用油炒了道青菜,油香味飄過來,毛蛋和毛妮都有些?餓了。

王招娣心裡堵著氣,給?寶珠夾了一筷子青菜:“寶珠乖,你是奶奶的乖孫,奶奶做好吃的給?你吃,不給?那些沒良心的吃!”

因為兩家離得近,隻是中間隔了道籬笆,這話就聽得非常清楚,丁杏杏冷笑一聲。

林向北有些?艱難地說:“要不我去林大爺家借他們的鍋做點飯端回來吃?”

丁杏杏搖搖頭,她摸摸毛妮的腦袋:“娘給?你們做燒烤吃好不好?”

蛋和毛妮都有些?好奇:“娘,啥是燒烤啊?”

丁杏杏也好久沒吃過了,她讓林向北弄了個火堆點燃起來,而後把那隻野雞殺了洗乾淨,剁成塊,削了些?竹簽子?,把雞翅雞腿都串起來,又穿了些?雞塊,另外切了些?土豆片,穿了些?韭菜等等?撒上點細鹽,就在那火上烤了起來。

一家四口圍在火邊,大火烤得雞腿雞翅表麵慢慢變黃,肉香味很快就出來了。

毛蛋和毛妮開心得很,小孩子本身就喜歡新奇的事物,這樣在火上烤東西吃,聞起來就香的厲害,看著又好玩,自然都喜歡!

“娘!這好好玩!什麼時候可以吃呀?”毛蛋問。

毛妮也笑得咯咯咯的:“我好想吃這隻雞腿!”

噴香的雞腿雞翅烤好之後,丁杏杏分彆給毛蛋和毛妮一人一隻雞腿一隻雞翅:“吃吧!”

可倆孩子卻隻肯吃雞翅,硬是把雞腿讓給?爹娘,最終丁杏杏和林向北分吃了一隻雞腿,還是把另一隻雞腿給了他倆。

烤出來的雞肉真的很香,尤其這是野雞,火烤得呲呲呲的流油,就是不放調料都特彆好吃!

一家四口吃得滿嘴流油,再配上烤土豆片烤韭菜,那簡直是太過癮啦!

籬笆另外一側,桌上那道炒青菜變得索然無味,一家幾口人手?裡的窩頭也都變得難以下咽。

丁玉蘭咳嗽一聲:“娘,不是說好了雞不給?他們的嗎?咋他們有雞吃呢?”

王招娣又去數了一遍雞圈裡的雞,確認自家的雞沒有少,一家子納悶地坐在那,一頓飯吃的那叫個沒意思!

寶珠實在忍不住了,抱著她娘的腿哀求:“娘,我也想吃雞肉!”

可家裡哪裡有雞肉吃?王招娣可舍不得殺雞!

這個晚上,丁杏杏一家四口吃得打飽嗝,開開心心地睡下了。

東邊幾個人卻聞著那殘餘的肉香,一直到大半夜都沒有睡著。

丁玉蘭實在是難以入眠,三四點的時候忽然坐了起來,她惡狠狠地盯著窗戶,忽然就萌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丁杏杏吃了一頓烤肉睡得實在是很香,她現在跟毛妮睡一張床,林向北跟毛蛋睡一張床,屋子?不大,放兩張床幾乎就沒什麼空當了,就這她還在中間拉了個簾子

?。

還好林向北也沒說啥,早上五點,林向北就起來了,他輕手輕腳地出去開始研究如何搭灶房。

幾根比較大的木頭橫著豎著弄出來一個框架,而後開始鋪稻草,他從天剛亮乾到了大太陽升起來。

丁杏杏起來時就瞧見林向北已經滿頭大汗了,他正站在初具規模的灶房跟前敲敲打打。

“我去大山家裡花錢買了他們家一隻鋁鍋,咱們先用著,回頭我再去集上買炒菜的鐵鍋,行不行?”

丁杏杏自然點頭,屋子?裡還有之前買回來的米麵等物,她弄了個火堆,就拿鋁鍋在上麵煮粥。

大火煮起來,粥很快就滾開了,丁杏杏看著煮粥,林向北就在專心弄灶房的事情。

等?粥煮好了,灶房也收拾齊整了,林向北擦擦汗:“下午我再和些?泥巴砌個灶台!”

丁杏杏遞上去一塊毛巾:“行,你先擦擦汗,吃飯吧!”

大米粥熬得濃稠,一人一碗吃下去心裡都是舒坦的。

吃了早飯林向北就和丁杏杏一起去了劉隊長那裡,他們要儘快把分家的事情落實。

可等見?到劉隊長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讓人沒想到的事情。

劉隊長笑嗬嗬的:“你們倆來了啊?咱村分地的計劃已經送到鎮上了,你們家南邊那塊地記在了林向南名下,後山那塊地記在了林向北名下,我想著你們都是一家人,記誰名下也無所謂吧?”

丁玉蘭此時也在旁邊,她翹著二郎腿喝了一口茶,訝異地說:“哎喲,不會吧劉隊長,您是這麼記的啊?”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看起來無辜地很,丁杏杏心中自然明白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明目張膽地要強搶毛妮抽中的那塊好地呢!

林向北拳頭立即硬了,正要衝上去,丁杏杏攔住了他。

“劉隊長,丁主任,那這樣說的話,意思就是我們分家的話地隻能分那塊差的?”

劉隊長悠然地說道:“那怎麼辦呢?登記的時候都是按照每塊地登記的名字,你們如果非要分家,隻能按照登記的來了。我事先也不知道你們要分家,不過我想你們都是一家人,種哪塊地也都無所謂是吧?”

林向北氣得臉色發青,他忽然發現之前的自己簡直蠢得要死,

如今幡然醒悟,就發現丁玉蘭簡直就是個自私到了極致的賤人!

丁杏杏笑起來:“既然如此,那也沒辦法了,劉隊長,您幫我們開個證明,證明我們兩家分家就可以了。謝謝。林向北,咱們走吧。”

她知道跟劉隊長他們說再多都沒用的,因為人家根本就是故意的。

林向北非常生氣,兩人拿了戶口證明才走到外頭,就聽到了丁玉蘭跟劉隊長低低的笑聲從裡頭傳出來,他怒氣更盛:“我進?去打他們一頓!”

“打一頓有用嗎?襲擊乾部,有你受的!走,咱們去鎮上!”

“去鎮上乾什麼?”林向北有些?不解。

“當然是有事。”

兩人從旁人家借了一輛牛車,那人原本還不大願意借,覺得丁杏杏跟林向北好吃懶做不想結交,丁杏杏也沒去管人家態度怎麼樣,直接拿出來一毛錢,那人喜笑顏開地同意了。

兩人趕著牛車到了鎮上,丁杏杏直奔鎮政府,先去把戶口給辦了,登記好之後,大房和二房就正式分成兩家人了。

她找到相關工作人員,直接說道:“我要舉報林家村生產隊的隊長和婦女主任常年收受賄賂!”

那鎮上的乾部立即嚴肅喝道:“你知道這是多嚴重的事情嗎?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否則會把你抓起來的!”

丁杏杏立即說道:“我說的絕對都是事實!如果組織不信的話可以立即派人去調查,丁玉蘭和劉偉民常年受賄,甚至自己都記著賬本!”

那人盯著丁杏杏看了好一會,最終決定直接去林家村查個仔細!

現在非常忌諱這種事情,組織一旦發現風吹草都會很警覺。

丁杏杏和林向北帶著鎮政府的人往林家村出發的時候,劉隊長正和丁玉蘭說話呢。

“生產隊大概麥收之後就解散了,我到時候會任村長,你呢?有什麼打算嗎?”

他眼神縹緲,丁玉蘭立即就懂了。

這幾年劉隊長對她是好,可那也是有原因的,第一是她能寫得出來好文?章,第二是她送禮送得夠多。

可現在事情敗露她根本寫不出來好文?章,隻能靠著送禮給劉隊長來穩固地位了。

但一想到林向南很可能快要把她接走了,丁玉蘭就有些?猶豫。

到底要不要繼續努力當乾部?

如果不當乾部,怎麼對付丁杏杏?生產隊解散之後村裡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隻有用乾部的身份才可以更好地讓丁杏杏難受。

思前想後,丁玉蘭咬牙笑道:“劉隊長,我當然是要跟著您啊。您怎麼安排我就怎麼跟您走,您看,這是我一點心意,最近天氣越來越熱,您買點水果吃……”

她說著從包裡拿出來二十塊錢,其實心裡都在滴血,從丁杏杏和林向北那裡弄來的錢都被要回去了,這二十塊錢都是她一點一點攢下來的,鄉裡人送禮送的數額都不大,她得攢多久才能攢二十塊啊。

丁玉蘭心裡默默地想到了幾個人,她隻要去暗示一番,那些老實巴交的鄉下人就會乖乖地把雞蛋之類的塞給?她了。

劉隊長咳嗽一聲:“你這是乾什麼嘛!”

他一轉身,丁玉蘭立即把錢塞到他口袋裡,劉隊長笑眯眯地說道:“等?生產隊解散,我任村長之後呢,就還給?你安排成咱們村裡的婦女主任,到時候還是要走一下村裡群眾投票的流程的,但是我會幫你想辦法……”

兩人正在說話呢,門忽然被敲響了,趕緊地整理了下表情,這才去開門。

等?看清楚來人是誰,劉隊長瞬間就驚住了,他有些?尷尬地問:“馬書記,您怎麼來了?”

鎮上的馬書記不苟言笑地看著他:“我們接到舉報,說劉隊長跟丁主任常年受賄,因此下來調查,劉隊長,還請你配合搜查。”

劉隊長大方地笑道:“可以可以,這當然沒問題!”

他一向謹慎,從來不在辦公室放置任何可疑東西的,平時收到的禮都是偷偷享用,藏得嚴嚴實實的。

因此劉隊長絲毫不怕,可丁玉蘭臉色瞬間變了,她緊緊地摳著自己桌子?的邊緣,有些?緊張地說:“那個,要搜什麼啊?”

她貴重的東西當然沒有放在辦公室裡,可她抽屜的最裡邊放了一本小本子,裡麵詳細地記錄了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她都收到過什麼,又給?劉隊長送過什麼,就是怕自己忘記了。

其中也有防著劉隊長的心思,生怕哪一天劉隊長翻臉不認人。

但這賬本怎麼能見人呢?她每次拿出來都是悄悄地,往